头冲身后的吴酸用力一点头。
吴酸长长吁出一口气,两个绷紧的肩膀一下子塌下来。
终于啊。
事成了。
他指指房里:“安神药记得点上。”
那还用得着你说。
不仅要点上,还得多点几根,得让他睡到子时过后呢。
陈器把早已准备好的湿布,往自己脸上一蒙,又掏出事先预备下的安神香,走进房里。
吴酸见他没了人影,这才走到了院子外。
院外,一左一右站着三个人。
左边,是宁方生和卫东君。
右边,是刘恕己。
刘恕己脸色白得像张纸,眼睛死死地盯着院门,一眨不眨。
午后,他得到侍卫带回来的消息,立刻去到书房找那一千两银票。
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哪里有银票的影子。
他匆匆把书房的门锁了,直奔宫门口而去,准备给老爷回话。
哪曾想,刚到宫门口,就碰到了吴酸,被他一把拽上了马车。
还没坐稳,一抬头,他惊住了。
马车里挤着三个人:十二爷,卫东君,还有那个神秘人宁方生。
他还没来得及问一句“你们想干什么”,十二爷突然拿出一幅画,说是在老侯爷的刀鞘里找到的。
刘恕己低头一看。
魂飞魄散!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老爷他……他竟然还留着许尽欢的画!
人一旦有了把柄在别人手上,那就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于是,他撤掉了书房的侍卫,把人带进府……
最初的震惊一点一点消化,剩下的便都是疑惑。
老爷什么时候把画藏进刀鞘的?
这事和宁方生,卫东君又有什么关系?
吴酸为什么要掺和进来?
十二和这帮人到底在密谋什么事情?
“刘恕己。”
刘恕己一激灵,才发现吴酸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他面前,一脸的严肃。
“接下来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守着这间院子,这间书房,哪里都不准去,也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就是夫人都不行。”
刘恕己声音带着点虚:“这要守到什么时候?”
吴酸看向斩缘人,斩缘人轻轻吐出三个字:“天亮即可!”
刘恕己这辈子跟着侯爷,虽没做成什么事,却也有几分虎胆。
“为什么要到天亮?你们想对侯爷做什么?”
“恕己啊!”
吴酸低低一声叹:“老侯爷于我而言,如再生父母,十二爷是他的亲儿子,卫三小姐和十二爷,一个全阴,一个全阳,谁也离不开谁。”
刘恕己:“所以呢?”
“所以。”
卫东君接过话:“你不需要多问,你只要相信我们几个,谁也不会害了他。”
刘恕己相信吗?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只能相信。
原因无他。
他们如果想害侯爷,想害陈家,只需要把那幅画上交朝廷即可,而不是这么大费周章。
刘恕己刚要点头,忽然,脸色一变:“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