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誉坐在饭桌前，憔悴的面容挂着一抹化不开的愁绪。
徐栀坐在一旁，心虚地不敢抬头。
今日的饭桌上，没有一人开口，碗中的饭吃了许久，也没有少下去的模样。
王誉见徐栀停下了筷子，犹豫地动了动胳膊。
一直在偷瞄着对方的徐栀，很快就察觉到了王誉的小动作。
“伯父，您怎么了？”
徐栀顺势给出了台阶。
闻言，王誉愣了一下。
他紧了紧唇，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要徐栀为了王免去死，这样残忍的话，王誉说不出口。
毕竟，她是无辜的。
王誉叹了口气，身形瞬间苍老了数十岁。
“没事，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有些恍惚。
待会儿，我去找张大夫把把脉就行了。
今天你也跟着受了不少苦，早点回屋休息吧。”
王誉强装无事的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徐栀看着背脊佝偻的王誉，岁月的逝去已经在这位老人的身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
那一瞬间，徐栀的鼻尖猛得酸涩起来。
“对不起。”
王誉的身体怔了一下，他还以为那道轻不可闻的声音是他的幻觉，直到。
“伯父，对不起。”
一道更加清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王誉回头，就见徐栀脸上浮满了愧意。
“傻孩子，你又没做错什么，干嘛说这些？”
王誉走了回来，伸手摸了摸徐栀柔软的发丝。
“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如果王誉跟王免能对着她破口大骂，徐栀的心里可能会好受很多。
可两人，谁都没有将恶言恶语倾倒在她身上，反而还回头来安慰她。
徐栀深吸了口气，用力地点了点头。
王免是第二天清晨回来的。
他的身上沾满了山林的清雾，雾气化成了凝结着寒意的露珠，顺着他的发丝滴落在地。
徐栀这一夜，基本无眠。
听到门开的声音，她立马坐了起来。
王免见她醒了，推门的动作猛得顿住。
“进来呀，你傻站在那儿做什么？我可不想跟你玩123木头人。”
徐栀见他不动了，顿觉有些好笑。
“阿栀，是我动静太大，吵醒你了？”
王免脱下外衫，又擦了擦半湿的头发，这才坐到床旁。
徐栀就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的这些举动。
“我是自己醒的，不是你吵醒我的。”
徐栀的视线紧紧跟着王免的动作，见他坐了过来，又往边上退了退，让出了一大片位置。
“昨天......你快吓死我了。”
王免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意。
“以后不会了。阿栀，你想留在长安吗？”
徐栀面露疑惑。
“我只是觉得，有很多地方都比长安更适合安家。
其实，如果没有裴成然的出现，我并不想听爹的话，跟着他来长安。
这世上还有很多地方，我都还没去闯荡过。
就这样在这里安家落户，实在有些可惜。”
徐栀盯着王免的眼睛，“你想去闯荡江湖？”
王免笑了笑，“是啊！江湖侠义，独闯天下，一听就很有趣，不是吗？”
“可人家都是......
孤身少年郎，一朝闯江湖。
萍水相逢，路遇红颜，出生入死，生死相随，终成良缘。
但你已经成婚了。”
徐栀的眼尾弯起了一抹愉悦的弧度，她笑着看向王免，等待着他的回答。
可王免早就被徐栀口中的“成婚了”三字，惊得无法回神。
她说，他们成婚了？
“阿栀......”
“嗯？怎么了？”
王免稳了稳心神，“你这脑子里，哪儿来得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徐栀蓦得笑了起来，“这可是我看了那么多的江湖佳偶，得出来的总结！”
都是小说套路，但架不住，她爱看！
“阿栀，你还记得在彭城、与断崖山的崖底，你答应了我什么吗？”
徐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但很快就意识到了王免说的是什么。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徐栀浅浅地笑着。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王免的目光落在徐栀脸上，他仔细的盯着徐栀，仿佛是想将她的容貌深深地刻进自己的记忆里。
“我觉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