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巷。
一件件原本应该在周家库房的聘礼依次被摆上桌面,徐乐婉拿起一件看了看,疑惑道:“刘家竟然这么舍得?”
旁边的凌霜收好从周家扯来的包袱皮,随口道:“他们哪里是纳妾舍得,分明是谋划着要把周家的生意吞了,这才打着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的主意,聘礼给的丰厚了些。”
徐乐婉毫不意外:“刘家还真是霸占别人东西习惯了,才会这般无法无天。”
“幸亏夫人出手快,不然只怕用不了半年,整个周家将不复存在。”凌霜忽然想起一件事,神秘兮兮道,“夫人,刘家铺子里值银子的东西不少,要不要……”
她做了个往怀里揣的动作。
徐乐婉笑了:“不急,现在我们做了,刘家还要去报官。等到大厦将倾之时,没人顾得上这些俗物,才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那便再等等。”凌霜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金簪子晃了晃,“这是拂雪分奴婢的,说是周姑娘给的。”
“她给你们就收着,总不能白忙一场。”徐乐婉指了指桌面的东西,“东西拿去库房,找机会换成银票,带着方便。”
“夫人会要周家的铺子吗?”凌霜临走时好奇的问了一句。
徐乐婉对调香没什么太大的兴趣,总觉得来银子太慢,不过若是白忙又不符合她的性子——:“再说吧。”
云锦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神色兴奋不已:“夫人,该入睡了。”
徐乐婉看了看她:“怎么这么高兴?”
“奴婢开心。”云锦两眼都在放光,“早知道赚取银子这么容易,合该快些来江南才是。”
“现在也不晚。”徐乐婉觉得好笑,“这些不过是刘家一家商贾的九牛一毛。”
“奴婢决定,以后都不生气那些商贾递帖子了。”云锦给炭盆换了块新炭,2月末,江南没那么冷了,却很潮,这个炭盆,权当烘干潮气。
“他们哪里是不识规矩的商人,分明是金山银山。”
“你还想一锅端了啊?”徐乐婉无奈,“商人最是懂得断尾求生,他们世代盘桓在此,哪有那么容易。不过,一个刘家,一座知府府,也够用了。”
“等河道通了,夫人与二爷的人过来,就算一时不行,长久下去,总会抓到那些无良商人的把柄。”云锦掀开床上的被子,“夫人睡吧?”
徐乐婉满意的看了她一眼,走过去:“聪明了,学会深谋远虑了。”
“是夫人教导的好。”云锦为主子盖好被子,放下床幔,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一夜好眠,周千凝掀开被子,从暖阁向下望去,发现周府竟然被看管了起来,下人们要么闭门不出,要么缩手缩脚的做着事。
“昨晚刘家发现了送去的人不对,前来退人,双方闹到了衙门去。”拂雪在旁轻描淡写道。
周千凝睡了过去,并不知晓后面还闹出了这些事,她拢了拢头发,从梳妆台找出梳子,随便挽了个发髻,问道:“那我,是不是也该去衙门,让他们两家罪上加罪?”
“急什么?”拂雪指着院中的下人道,“你本就是周府的主子,这个时候府中无人,合该你去主持大局。”
“呃……”周千凝犹豫,除了她,府中还有妾室与几个孩子,她这个时候下去,只怕那些人会将矛头都对准她,何必呢?
“父亲母亲与大姐不在了,府中还有父亲的几房姨娘,我担心……”
“那算了,”拂雪并不勉强,“等到衙门找你的时候再出面吧,我去你父亲母亲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用得上的证据。”
作为一个普通百姓出身,周千凝做得够多了,已经强过了许多遇事只会哭哭啼啼的女子。
周父与周母的院子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下人守着。拂雪很顺利的溜了进去,转了一圈,没找到什么可用的。
说来也是,周千凝的母亲去世已有十多年,又是一个后宅妇人,害死她不用处心积虑,也不需要万般筹谋,不过几碗药的事,能留下什么呢?
“看来只能开棺验骨了。”喃喃一句,拂雪出了主院,摸去了厨房。
厨娘忙碌不停,毕竟姨娘与公子小姐们还是要吃饭的。
趁着这些人一个不留意,拂雪将各种食物塞满一个托盘,拔腿就往暖阁跑。人是铁,饭是钢,做任务也不能委屈自己的肚子。
周千凝刚将暖阁摸了一个遍,她这位继母平日最爱在暖阁待着,里面光是她母亲的嫁妆,就被挪了好多过来。
看着那些熟悉的物件,周千凝只恨自己成长的太慢,守不住母亲的东西。
门被从外面轻轻推开,拂雪闪身进来,将托盘放到桌子上:“来,先吃些东西。”
周千凝急忙掩下心事,看着满满一托盘的东西惊讶道:“你去厨房了?”
“当然,我们还没吃早膳。”拂雪坐下先盛了一碗粥递过来,“我随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