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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过以后吗?”因卓对着阿拉洛斯问道,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但又带着一种异常的清醒与坚定。
“先过了今天再说吧。”阿拉洛斯说完见因卓沉默不语,又补了一句,“我可以的,你相信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他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轻佻,也没有逃避。
“如果我能活到明天,我会与他们商量下,我会给泰兰铎和塞昂兰写一封信。”因卓低声说了一句,仿佛这句话不是说给阿拉洛斯听的,而是说给自己听的。她在风中闭了闭眼,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对命运做某种让步。随后她对着阿拉洛斯大声说道,“你有这个资格,阿拉洛斯,你要活过今天,你要尽快成长,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阿拉洛斯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回应什么。虽然他一天吊儿郎当的,但他一点也不傻。他知道因卓在表达什么,他知道在阿苏尔神殿时达克乌斯为什么会点他的名,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出席高级会议。
他们希望他能站出来,挑起那根名为阿斯莱,名为艾索洛伦的大梁,成为话事人,乃至……成为挑起名为精灵的大梁。
他并未回应,但心中的某个部分,已经被点燃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最终来到了上午十一点。
号角还未吹响,但整个奥苏安都已在屏息,天空、海面、大地——都在等待第一声号角的吹响。
辉煌塔中,原本呼呼大睡的阿萨诺克突然睁开了眼睛,那一瞬间,空气似乎也随之冻结,连魔法灯塔内漂浮的光点都微微一顿。
随后,他缓缓坐了起来,沉默了片刻,呼吸变得深而稳定。他的目光空洞又清明,那是一种从梦魇中脱出的清醒,一种被命运骤然唤醒的冷静。
缓了一会后,他站了起来,对着已经准备好的施法者们点了点头。随后他来到了灯塔的另一端,这里能清晰地看到远处山体上的方向指示。
“有意思。”他看了片刻后,嘀咕了一句。语调轻描淡写,却带着某种玩味。
“这说明他们不傻?”身旁的丽弗笑着回应道。
“在我看来……”阿萨诺克叹了一口气,“这不是傻不傻的问题,而是……没有多余的选择?”
他说完,不等丽弗回应,便摇了摇头,走回了属于自己的位置。那步伐中透着一种奇异的从容,就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指示变了,在原有的基础上又多出了一个,一个指向洛瑟恩的西南方,而另一个则指向东南方。
这说明卡勒多方面在进攻部署中没有选择径直而来,而是绕了一圈,在浩瀚洋上绕了一圈。而且还不止如此,在绕行的过程中,他们分兵了,一部分滞留在了西南方,等待东南方落位,随后一同进发,形成钳形攻势,展开夹击。
这个安排可谓是非常高明,但很抱歉,杜鲁奇有时光哨兵。
阿萨诺克想到这里,唇角微微上扬,那是一种带着轻蔑与怜悯的笑意。
往自己位置上走的他想到一会要发生什么,他就想笑出来,接着他就真的笑了出来。那笑声在高塔的空腔中回荡,显得格外突兀而诡异。
听到笑声的众人知道他在笑什么,有的被感染了,也跟着笑了出来,有的则是无奈地摇头。她们非常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们要做什么,她们将共同见证某种不可逆的转折!
又过了十分钟,除了来旁观的莱拉丝,其他施法者都来了属于自己的指定位置。空气变得沉重,连呼吸都仿佛有了重量。
此刻的莱拉丝右手紧握长命锁,嘴里念念有词地祈祷着。
现在的她变得有些迷信?
也许吧?
她不止一次问过自己。
因为出身的缘故,她可谓是非常的顺,她的人生就像一条被神只描好的线,直到瓦尔铁砧之战——那次长命锁第一次离身,她差点就死了。
当她醒来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千夫长在哪,她要把长命锁要回来。
但很快,她就停止了祷告,因为时间到了。她与其他施法者一样,把目光聚焦在丽弗的身上,看着丽弗从怀中掏出一枚晶体,并将晶体高举,举到了与月之杖顶端莉莉丝雕像平齐的位置。
那晶体内闪烁着幽暗的灰色,光中有细微的影丝在流动,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呼吸。
“开始吧!”丽弗深吸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