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颤抖,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恐惧在悄然侵蚀。
“今日之终!”艾纳瑞昂露出一丝讥讽冷笑,“我必令你知晓什么是恐惧!”
愤怒令纳卡里的双目如黑曜石般燃烧。它不再多言,怒吼着猛然挥动巨钳,将艾纳瑞昂再度钳住,强行压制。
又一次,那令人作呕的声音传入达克乌斯耳中。那是护甲被压碎的声音,那是肋骨像枯枝般断裂的声音,那是死亡敲门的前奏。
“你再无力战胜我,凡人。”
但艾纳瑞昂却忽然将手伸入大魔那被剑锋裂开的伤口深处,指尖探入血肉之间,紧握住那颗仍在顽强跳动的心脏。
他猛然高高举起。
“不!”纳卡里嘶吼。
艾纳瑞昂紧握拳头,用尽全力,将那颗心脏捏得粉碎!
恶魔顿时剧烈痉挛,全身抽搐,就像那颗心脏仍跳动于它自己体内。剧毒的血液喷涌而出,滴落在艾纳瑞昂的手甲上,铠甲立刻发出滋滋声响,被腐蚀出一片焦黑。
艾纳瑞昂毫不犹豫地将那毒血抹入纳卡里那外露的双眼,使其瞬间失明,凄厉的尖啸响彻整个战场。他不等其反应,反手再度举起凯恩之剑,以天罚之姿猛然刺入那已破碎不堪的胸膛。
能量如泉涌般喷薄而出,红与黑交织的光芒将天地撕裂。
纳卡里试图逃离,它的本源如同破碎的琉璃,在空中挣扎闪烁。那微弱的本源碎片朝着大漩涡飞去,随即消失在扭曲的涟漪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它还在里面?”看着这一切的达克乌斯目光深邃,语气淡然地问道。
“是的,还在。”卡埃拉回应,他看了一眼大漩涡,随即发出一声低笑,带着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快意,“这个蠢货被困住了,它在等待,等待自己恢复至原初之力。时间对它而言毫无意义,即使是在这扭曲的大漩涡中,那诡异的时间流也奈何不了它。”
“嗯。”达克乌斯点头,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我期待它重新出现的那一天。”
“你来这里的目的之一,是为了见卡勒多?”卡埃拉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达克乌斯身上。
“是的。”达克乌斯毫不避讳,语气坦率,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你见不到他。”卡埃拉话语中无悲无喜,“随着你的回归,大漩涡现在极其稳定。你见不到卡勒多,那个蠢货也无法脱困。你让我很无聊,达克乌斯,以前偶尔还能和那老头聊聊,尽管他很无聊,很古板。”
“真是遗憾呢。”达克乌斯耸了耸肩,语气轻松,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不过这样也好?”
他说的是实话。
其实就算真见到了卡勒多,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杀人诛心?
告诉卡勒多:“我要把你的子嗣全部杀光?”然后再笑着问一句,“你对此有什么想法?”
荒谬。
他虽然是个乐子人,但有些乐子不能出现——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他对卡勒多是尊敬的。
让卡勒多劝劝伊姆瑞克?就像终焉之时那样?
他认为没什么必要,不是什么饺子都能包的,也不是所有饺子都值得去包的。
在他的经营下,君临奥苏安只是时间问题,这一点他深信不疑。有些问题,政治无法解决,必须依靠军事。
新体制之下,凤凰王已不仅是王,更是精灵世界最大的军头。
而一山从来不容二虎。
卡勒多系若不彻底瓦解,斗了数千年的杜鲁奇与阿苏尔便永远无法真正融合,因为阿苏尔……还有得选。
河北、关陇?
是的,太像了。熟悉的路线,熟悉的崩裂方式。
“更多,更多,更多……”
那癫狂的声音突然涌入他脑海,将他从沉思中拉回,不,是拉回了场景之中。
大法师们正在一个接一个地死去。
艾纳瑞昂踉跄倒退,左臂焦黑枯萎,达克乌斯看到他的脸正在扭曲,疯狂的光芒在眼中燃烧,与坐在他身旁的卡埃拉并无不同。
那声音回响不止,回荡在神智的深渊,仿佛沉浸在一种亵渎性的狂喜之中。
忽然,异样的阴影在艾纳瑞昂头顶浮现,那是一尊怪物,腐烂与恶臭压倒了一切气味。
那是瘟疫之神纳垢麾下最强大的仆从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