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仪繁复、毫无波澜的贵族生活。他出现在这里,仅仅是因为议会需要他出现在这里,就像棋盘上的一枚预设棋子,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平衡布局。
不过,他的人生会在某一刻出现了转机——那是另一个故事的开端。
贝洛达的父亲——大法师瑟拉菲恩·白浪站在稍稍靠后的位置,没有站在萨芙睿派系中,而是站在柯思奎派系中,虽然他也是大法师议会中的一员。
然后嘛……
柯思奎派系,如今所剩无几。除了瑟拉菲恩,只有达罗兰父女,凄清得令人侧目。
本来柯思奎派系人挺多的,但他们要么死了,死在了不久前与杜鲁奇的海战中,要么……
比柯思奎派系更惨的是伊瑞斯派系。
只有站在那里宛若空壳,连芬努巴尔看过来都没反应的莫拉里昂。他那高大的身影像一座失魂的雕像,如果说别人仿佛是人站在这,灵魂离开了。那他就是如假包换的,他人还在洛瑟恩,而灵魂则跨越了环形山回到了伊瑞斯王国,完全可以与史兰魔祭司们媲美。
当然,传统派们不这样认为。
他们认为,这是出过两任凤凰王的伊瑞斯王国捧芬努巴尔臭脚而遭到的报应,在芬努巴尔满口宏图伟论与甜言蜜语的游说下,莫拉里昂派出了伊瑞斯舰队。
而今,舰队覆灭,他自己也近乎疯魔、痴傻。
对莫拉里昂而言,此刻站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煎熬。但这煎熬不是因为舰队就像传统派认为的那样覆灭了,伊瑞斯王国家家戴孝,虽然阿苏尔文化里并没有这样的传统仪和式就是了,他们更在意荣耀与永恒的回响,而不是短暂哀悼。
也不是因为来自传统派的冷嘲热讽,那些旁敲侧击的羞辱对莫拉里昂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他在奥苏安政坛摸爬滚打了数个世纪,见惯了风云诡谲,早已炼就一副油盐不进、进退自如的皮囊,纯纯的老油子。
在他看来,艾德安娜还是有些年轻,还需历练。
他不急,不怒,甚至不动,因为此刻争吵没有意义。
吵架能壮大声势?表面看或许能,但真正的声势,并不取决于谁嗓门高,而在于谁的拳头硬,谁的支持者多,谁的资源广。
谁才是真正能改变游戏规则的人。
最重要的是,争吵,能改变这场会议的既定结局吗?
改变不了!
这一切早已被决定好。
这场议会不过是走形式,得有个这么个会议,一个仪式性的进程而已。
不然,他就站出来与那些人激情对喷了,还用艾德安娜站出来。
本来,他甚至都不想来。可最终,他还是来了。
他必须来。
谁让他是伊瑞斯王国的话事人呢,他必须以『在场』来代表伊瑞斯的存在,哪怕只是一个沉默的影子,一个灵魂出窍的肉身。
而此刻,真正困扰他的,不是这场结局既定的会议,而是伊瑞斯王国东部防线的布防和侦查。
来自阿纳海姆的情报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以至于让他都一时难以判断真伪,但又不能不防。他明白,若知情不报、不动,等到真正的风暴来袭,自己便会成为笑柄——更严重的,是他的一步迟疑,可能彻底打乱接下来的部署,甚至引发一连串无法预料的连锁反应,进而改变整个伊瑞斯王国的命运。
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相比伊瑞斯派的凋零,伊泰恩派系同样显得惨淡。昔日乌泱泱的一众贵胄与大法师,如今只剩几位孤零零地站在议会席中,仿佛群星坠落,只剩晨曦残光。
不同于莫拉里昂心事重重的沉思,埃拉尔德西则像入定的老僧,整个人几乎陷入一种近乎睡眠的静谧中,好在他还站着,若是盘腿坐在地上……
他的心态与莫拉里昂大差不差,明知结果,却又不得不在场,形式主义的躯壳之中埋葬着衰败的余辉。
至于玛琳?
她压根就没来!
不是逃避什么,或者怕惹事,与贝洛达同样尖酸刻薄,而且还爱玩黑色幽默的她才不拒争吵呢。浑身都长满了讽刺利刺的她,甚至乐于其中。
她之所以缺席,是因为她承担了更重要的角色——风暴织法者。
战舰是派出去了,但商船没有。
阿苏尔的商船也是有作战能力的,信天翁级的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