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吗?
就像艾萨里昂在归返奥苏安后开始整军备战。就像贝尔-艾霍尔在回归奥苏安后,又重新踏上纳迦罗斯的土地。
每个人的存在,都有其价值。
而他的价值,不是靠施舍得来的,而是靠主动争取来的。这不仅仅是一场军事与外交的胜利,更关乎泰伦洛克王国的未来。
吉利德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迎接即将到来的命运。
不论结果如何,这一刻,他已是赌上一切的人。
突袭舰在半空中悄然滑行,铁锚未曾落下,舰身只是轻盈地掠过阿纳海姆的城墙,在最后的瞬间猛然升空,调头离开。
吉利德的靴子踏在古老的白色城墙之上,石砖依旧光滑,铭刻着昔日荣耀的雕刻在阳光中泛着微光。
阿苏尔们没有动手,用来拦截的鹰爪弩炮并未启动。
他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沉默地看着他,看着他手中的旗帜。
那是一面古老的旗帜,承载着某种被遗忘的荣耀,是曾经属于泰伦洛克王国的象征。而如今,它被他握在手中,站在阿纳海姆的城墙之上,如同一道古老的预兆,像是时间的裂隙重新打开,让过去的影子重叠于此刻。
泰伦洛克的子嗣们站在他面前,他们的铠甲仍旧明亮,披风在海风中飘扬,他们的长剑依旧锋锐,目光依旧坚定。然而,他们的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没有愤怒,也没有轻蔑,只有难以言喻的矛盾与迟疑。
他们在想什么?
吉利德不需要问,他已经知道答案。
他们仍然抱有希望。
他们相信阿纳海姆的城墙,相信阿苏尔的勇武,相信他们可以在这座城市的庇护下抵御一切,相信来自奥苏安的援军会马上到来。
但他们错了,事实是残酷的。
吉利德的目光缓缓扫过城墙,扫过那些站立在他对面的精灵,扫过他们的长弓与剑刃,扫过他们那双仍然抱有信念的眼睛。
“你们真的明白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他没有开口,但这句话几乎已经刻入空气之中。
他知道,这些阿苏尔还没有见识过杜鲁奇真正的攻城能力,他们甚至不知道,在面对这场战争时,城墙已经毫无意义。
或许在过去的旧时代,城墙是防线,是盾牌,是战争中的最后屏障。
但如今,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幻象。
如果战斗打响,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直面杜鲁奇的怒火。
他们拿什么去抗衡?
拿着数千年来未曾改变的战术?
拿着仍然在使用的旧式长弓?
拿着他们的荣耀与信仰?
吉利德闭上了眼睛,片刻后,他再次睁开,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战争不会怜悯任何人,历史亦不会怜悯失败者。
他能想象战斗爆发时的场景……
杜鲁奇的攻城战团会在战场上铺展开来,重甲骑兵、精锐步兵、突袭舰队、魔法攻城器械,一层又一层的战争洪流将席卷而来,淹没这些仍旧活在旧时代幻梦中的阿苏尔。
城墙将毫无意义,泰伦洛克的子嗣们最终的结局只有一个:被屠戮,被碾碎,被遗忘。
这将是残酷的。
这也是必然的。
他能想象到战斗打响的那一刻,阿苏尔的弓箭会射出,但无法穿透杜鲁奇的盾牌,他们的战车会冲锋,但会被更重的冷蜥骑兵践踏,他们的城墙会燃烧,在魔法与攻城武器的狂轰滥炸下化作焦土。
他们甚至不会明白,自己是如何败的。
用达克乌斯的话说,虽然我们还在使用冷兵器作战,但其中代差可不是一点点,这将是残酷的,这给了阿苏尔们希望,但最终……阿苏尔们得到的只有绝望!
吉利德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座被鲜血浸透的阿纳海姆,看到城墙崩塌,看到战火吞噬高塔,看到泰伦洛克的子嗣们倒在城门下,看到一切荣耀被剥夺,一切记忆被抹去。
他缓缓收回目光,这场战争不会因为希望而停止,它只会以无情的现实终结一切。
但这一刻,他知道自己来对了。
埃利昂的脚步声在石砖上回荡,他几乎是冲上城墙的。他大口喘着气,尚未平复的胸膛剧烈起伏,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