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教学楼里死一般的寂静。
江善将最后一口牛肉干咽下，把空瓶和包装袋随手扔在地上，发出的轻微声响让所有人的神经都为之一紧。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环视了一圈噤若寒蝉的众人。
“吃饱了，该干活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落针可闻的教室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江善没有解释的耐心，他用下巴指了指门口的方向，直接开始下达命令：“现在，我们需要一个四人小队，目标是搜索这栋楼，清理游荡的丧尸，并寻找一切能用的物资。”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了那个手持棒球棍的体育老师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那壮汉脸色一僵，被江善的目光锁定，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背脊升起。他下意识地握紧了球棍，嘴硬道：“我叫刘伟，你想干什么？”
“很好，刘伟，你算一个。”江善像是没听出他语气中的敌意，点了点头，又指向人群中两个看起来比较镇定的高个子男生，“还有你们两个，也出来。”
被点到的两个男生浑身一颤，脸上写满了抗拒和恐惧。
“我不去！”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立刻喊道，“外面那么危险，出去就是送死！”
“没错！我们待在这里好好的，为什么要出去冒险？”另一个男生也附和道。
教室里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反对的声音开始此起彼伏，大部分人都认为江善的决定太过疯狂。
江善冷冷地看着他们，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待在这里？然后呢？把仅剩的食物吃完，水喝光，然后互相看着对方，比谁先饿死吗？”
他向前走了两步，逼人的气势让最前排的人不由自主地后退。
“危险？”他嗤笑一声，“真正的危险，是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放弃挣扎。丧尸就在楼下，它们不会因为天黑了就去睡觉。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猎物。你们是想主动出击，把命运握在自己手里，还是想缩在这里，像待宰的猪一样，等着它们撞开门冲进来？”
一番话，再次让众人哑口无言。那种被虚假安全感包裹的侥幸心理，被江善毫不留情地再次击碎。
钱文忠脸色铁青，他知道，如果再不说话，自己就真的毫无威信可言了。他扶了扶眼镜，沉声道：“江同学，你的想法或许有道理，但现在是深夜，视野受限，贸然行动的风险太大了。我建议，还是等天亮再说。”
“等天亮？”江善瞥了他一眼，眼神像在看一个白痴，“你以为丧尸是靠眼睛捕食的吗？它们靠的是听觉和嗅觉。在黑暗中，人类的视力被削弱，但它们的优势却毫无影响。我们现在出去，和白天出去，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们又饿了十几个小时，体力更差了。”
【逻辑鬼才！江神对末日生存的理解，根本不是这些和平年代的普通人能比的。】
【说白了就是一群怂包，还给自己找借口。】
【这钱教授就是个老顽固，纸上谈兵的理论派，真到了实战屁用没有。】
江善不再废话，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断裂的铁制椅子腿，掂了掂，长度和重量都还算趁手。
“我只说最后一遍。刘伟，还有那两个男生，跟我走。其他人，守好这里。”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如果谁有异议，可以现在就站出来。”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敢出声。那个叫刘伟的体育老师，在挣扎了许久之后，最终还是颓然地垂下了肩膀，默认了。而被点到的那两个男生，也在同伴的推搡和复杂的眼神中，不情不愿地走了出来。
“江善……”杨桃和木子月担忧地看着他。
“你们两个，和大家一起守住门。”江善的语气难得地缓和了一丝，“记住，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开门。除非是我回来。”
说完，他便带着三个临时拼凑的队员，走向了那道被重重障碍物堵住的大门。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江善和刘伟等人合力，悄无声息地搬开了一个仅供一人通行的出口。冷风瞬间灌了进来，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走。”
江善吐出一个字，便如一只狸猫般，率先闪身融入了走廊的黑暗之中。刘伟三人咬了咬牙，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走廊里一片死寂，只有四人轻微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呼吸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灰尘味。
他们一层一层地向下探索。四楼和三楼一样，空无一物，安全得诡异。直到他们踏上通往二楼的楼梯时，一股浓郁的腐臭味从下方传来。
江善立刻停下脚步，对着身后的三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吼……”
一声低沉的嘶吼，从二楼的走廊拐角处传来，伴随着一阵拖沓的脚步声。
刘伟三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他们只是普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