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黄崖洞兵工厂仿制创新的七十毫米步兵炮,正式命名为‘太行一式’步兵炮!要尽快形成量产,装备部队!”
…………
华北方面军司令部。
昔日里象征着权力与威严的办公室,此刻却弥漫着一种压抑的、近乎腐朽的气息。
多田俊大将独自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肩章上的将星依旧闪耀,却仿佛失去了所有光泽。
他手中捏着一份来自本土大本营的电令,薄薄的纸页似乎有千钧重,压得他本就有些佝偻的身躯更加弯曲。
电文上的字句冰冷而残酷,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反复切割着他最后的尊严和军旅生涯:
“……鉴于华北方面军近期战事不利,正太铁路遭大规模破袭,交通线瘫痪;重要据点屡屡失守,损兵折将;
尤以晋阳要地一度告破,城内兵工厂遭八路军洗劫,重要机械设备及物资损失殆尽,第一军前任司令官筱冢一男中将亦于此役殉国……
此等系列重大失利,严重损害帝国圣战伟业及皇军威严……方面军司令官多田俊大将,负有不可推卸之领导责任……
现决定,免去多田俊华北方面军司令官职务,即日启程返回本土,转入预备役……”
“预备役……”多田俊干裂的嘴唇无声地蠕动了一下,发出沙哑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这个词对于一名职业军人,尤其是一名大将而言,无异于宣告军事生命的终结,是比切腹自尽更为屈辱的终结方式。
他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原本锐利如鹰隼的眼神变得浑浊而空洞,布满皱纹的脸上只剩下灰败和深深的疲惫。
他想起了自己上任时的踌躇满志,意图以“囚笼政策”困死八路军,稳固华北。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最无情的耳光。八路军的破袭战如同疾风骤雨,将他的囚笼砸得粉碎。
晋阳的失守,兵工厂的被劫,筱冢一男的死……这一连串的打击,不仅重创了华北日军的实力,更将他多田俊钉在了耻辱柱上。
“八路军……方东明……”他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情报,关于那个神秘的八路军兵工厂负责人。
关于那些性能突然提升的武器,关于那些幽灵般出现的轰炸机……一股夹杂着愤怒、不解和一丝悔恨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终究是低估了这些“泥腿子”的韧性和创造力。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他的心腹参谋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看到多田俊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的模样,心中也是一凛,低声道:
“司令官阁下……岩松义雄中将……请求通话。”
多田俊浑浊的眼珠动了动,嘴角扯出一丝苦涩而嘲讽的弧度。
岩松义雄……这个靠着冈村宁次的关系上台,之前还敢在电话里顶撞自己的家伙,现在是来看自己笑话的吗?他几乎能想象到对方那志得意满的嘴脸。
“不必了,让他自行决断吧!”多田俊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平静。
…………
与此同时,刚刚坐稳第一军司令官位置的岩松义雄,正与他的新任参谋长酒井镐次少将畅谈。
与多田俊那边的死寂不同,这里充满了志得意满和跃跃欲试的气氛。
“酒井君,你看到了吗?”岩松义雄指着桌上那份关于多田俊被撤职转预备役的通报副本,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和轻蔑。
“多田这个老糊涂,终于为自己的无能和愚蠢付出了代价!华北的局面,就是在他手里烂掉的!”
酒井镐次是一个同样野心勃勃、眼神锐利的少壮派军官,他微微躬身,附和道:
“司令官阁下所言极是。多田大将的战术过于保守陈旧,对八路军的狡猾和成长性严重估计不足。
尤其是晋阳兵工厂的损失,简直是帝国陆军在支那战场的奇耻大辱!”
“哼!何止是估计不足!”岩松义雄冷哼一声,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街景,仿佛已经将整个晋地踩在脚下。
“他根本不懂如何对付八路军!只知道一味地修筑碉堡,搞什么‘囚笼’,结果呢?
被人家一拳就打穿了!还有那个方东明,搞出来的什么‘方造’迫击炮,还有那些该死的飞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