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又能抠出几十发炮弹来……
赵刚收回目光,看向李云龙:“老李,炮是好炮,柱子也用得好。但咱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新兵尽快练出来。仗,还在榆次打着呢!”
“对!对!”
李云龙脸上的得意瞬间被急切取代,“他娘的,看着兄弟部队在前面吃肉,老子只能窝在后头练兵,浑身刺挠!张大彪!”
“到!”张大彪立刻上前。
“招兵不能停!老兵带新兵,训练给老子抓死!拼刺刀、扔手榴弹、挖工事、练瞄准,一样不能落!
时间不等人!老子要的是一拉上去就能打的兵!”李云龙的声音斩钉截铁。
“是!保证完成任务!”张大彪领命而去。
而在另一边此时的王承柱脸上的兴奋却已迅速褪去,换上了近乎虔诚的严肃。
他根本没顾上听团长的夸奖和新兵们的议论,那双刚才还精准操炮的手,此刻已急切地拍打着炮身,驱赶着弥漫的烟尘。
“快!动作麻利点!降温!清理炮膛!”
王承柱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对着几个炮手吼道,“别让火药残渣锈蚀了膛线!水!湿布!快!”
他自己更是身先士卒,抓起一块浸透凉水的厚粗布,不顾炮管还残留着惊人的滚烫余温,就用力地、仔细地擦拭起来。
水汽“嗤嗤”作响,迅速蒸发,但他毫不在意,眼神专注得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他的动作轻柔又迅速,生怕留下一点污渍或水痕。
炮手们也立刻行动起来,用长长的炮刷蘸着水,小心地捅进炮膛深处,反复清理着可能残留的火药渣。
另一个炮手则用油布,仔细地擦拭着炮闩、高低机和方向机上的每一个关节和缝隙,确保没有一丝火药粉尘残留。
“柱子,急啥?让新兵蛋子们多开开眼嘛!”李云龙看着他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笑着喊道。
王承柱头也没抬,手上动作不停,瓮声瓮气地回道:“团长!这宝贝疙瘩可金贵着呢!
打一炮就得赶紧伺候好!炮膛不清理干净,下次打不准!零件不保养好,关键时刻卡壳了咋办?
那可都是方厂长的心血!也是咱们新一团的大宝贝儿!”
李云龙看着他那股子认真劲儿,非但没生气,反而咧开嘴笑了:“行行行!你小子,比伺候媳妇儿还上心!去吧去吧,赶紧拉回去好好拾掇拾掇!”
得到团长首肯,王承柱立刻招呼炮手:“收炮!小心点!轮子底下垫木头!别磕着碰着!”
他难得拥有这样一门大炮可以给他操作,顿时就像护崽的母鸡,前后指挥着,眼睛紧盯着每一个搬运动作。
几个炮手小心翼翼地将沉重的炮管复位,用撬棍调整着炮轮方向,在轮子下垫上硬木防止滑动磕碰。
很快,这门刚刚还发出惊天怒吼的雷霆二型,被王承柱和他的炮班小心翼翼地推拉着,缓缓离开了硝烟未散的靶场,朝着驻地内专门清理出来、相对干燥避雨的角落挪去。
………
榆次前线,阳泉方向,16团阵地。
这里的炮火声比其他方向更显狂暴和急促。
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硝烟和血腥味,焦黑的土地上布满了新鲜的弹坑和扭曲的尸体,土黄色占了大半。
阳泉,这座不久前才被陈旅长指挥16团和新一团狠狠掏过心窝子的重镇,如今成了鬼子心中最敏感、也最耻辱的伤疤。
夺回阳泉后,筱冢一男咬牙挤出了手头最精锐的部队——2个加强大队,配属了额外的炮兵和战车中队,前去驻守。
如今出动了大半的兵力赶了过来。
他们的任务不仅是增援榆次,更是用八路的血,洗刷阳泉失守的耻辱!
“杀给给——!!”
“板载——!!”
疯狂的嚎叫伴随着密集的弹雨,潮水般涌向16团的防线。
鬼子的进攻几乎不带停顿,一波刚被压下去,军官的军刀一挥,下一波又踩着同伴的尸体嚎叫着冲上来。
他们的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决绝,仿佛不是来进攻,而是来赴死,用死亡证明自己对天皇的忠诚和对耻辱的洗刷。
炮弹尖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