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作战地图前,背对着门口,身影僵硬如石雕。
榆次的位置,被参谋用醒目的红叉狠狠圈住,像一道淌血的伤口。
“司令官阁下。”南山秀吉的声音在死寂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他手中捏着一份刚译出的电文纸,指尖用力得泛白。“华北方面军司令部……急电。措辞严厉。”
筱冢没有回头,只是肩膀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丝。
“念。”一个字,冰冷地从牙缝里挤出来。
南山秀吉清了清嗓子,声音平板,却字字如锤:“‘榆次失守,太原门户洞开!第一军作战计划严重失误,应对迟缓!
限令你部,务必于四十八小时内夺回榆次!否则,军司令部将重新评估第一军司令官之履职能力及太原防务之可靠性!’”
“啪嚓!”
筱冢一男猛地转身,布满血丝的眼睛像要喷出火。他抓起桌角一只白瓷茶杯,狠狠掼在地上!
碎片四溅,滚烫的茶水混合着茶叶,污浊地溅在他笔挺的将星肩章和锃亮的马靴上。
“八嘎!重新评估?履职能力?!”
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额角青筋暴跳,“榆次是块硬骨头!川崎那个废物!高岛在爬吗?!阳泉的部队呢?!空中支援在哪里?!现在……现在却来质问我?!”
他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猛兽,在铺着榆次周边放大详图的桌子前焦躁地踱步,军刀鞘磕碰着桌腿,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地图上,代表八路军386旅主力以及18团的蓝色箭头,像铁钳一样牢牢钳在榆次城北预设阵地。
而象征高岛联队的红色箭头,在标注着“遭遇顽强阻击”的位置停滞不前,旁边还画着几个代表伤亡的触目惊心的感叹号。
恐慌,如同冰冷的毒蛇,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缠绕上筱冢一男的心脏。
榆次不是普通的据点,它是太原东面最后一道像样的屏障!榆次一丢,八路的兵锋和炮口,几乎就直接顶在了太原城的肚皮上!
更该死的是,榆次那座储存着大量弹药物资的军火库……也落入了敌人手中!
这等于敌人用他筱冢的弹药,来打他筱冢的太原!
“南山!”筱冢猛地停住脚步,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参谋长,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告诉高岛!没有休整!没有理由!否则,榆次城北,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给我冲!哪怕沿途布满尸体,也要在四十八小时内,把榆次城外的阵地给我冲开!
夺回榆次!否则,让他切腹以谢天皇!”
“嗨依!”南山秀吉猛地低头,后颈渗出冷汗。
司令官阁下已经彻底被逼到了悬崖边,这道命令,等于要把高岛联队最后一点元气都榨干。
“还有!”筱冢的手指重重戳在地图上阳泉的位置,“命令阳泉方向的独立混成第7旅团,放弃一切次要目标,全速向榆次驰援!
告诉他们,爬也要在二十四小时内给我爬到榆次城下!”
“可是司令官阁下,”南山秀吉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神充满忧虑,“阳泉方向的八路129师385旅部队活动频繁,独立混成旅团强行脱离防区驰援,侧翼和后勤线将完全暴露……”
“暴露?!”
筱冢一男猛地打断他,脸上肌肉扭曲,“太原都要暴露在八路的炮口下了!还在乎什么侧翼!
执行命令!太原城防部队,给我抽调……不,是挤出!挤出两个步兵大队,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增援榆次方向!”
他喘着粗气,目光扫过司令部里噤若寒蝉的参谋们,那眼神像是要吃人。
“榆次,”筱冢一男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手指神经质地敲打着地图上那个刺眼的红叉。
“必须拿回来!不惜一切代价!它现在不是一座城,它是插在我第一军喉咙里的一根毒刺!
拔不掉它,太原……还有我筱冢一男……”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司令部里每个人都感到了那未尽的、冰冷的绝望。
“南山,”他最后看向参谋长,眼底的血丝似乎又深了一层,“给华北方面军回电。
措辞……你斟酌。告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