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间卧室的黎颜轻,拿着浴巾怔怔的看着偌大的洗手间里,瓷白光滑可容纳两人的浴缸。
她心底微颤,不敢迈步。
黎颜轻面色有些泛白,她疾步来到床边坐下。
许久,寂静的房间内,她轻轻吐出一口气,还有些微微打颤的手指终是可以慢慢的攥在一起。
合衣躺在床 上,她一眨不眨的盯着房顶,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某一刻,她意识到,她结婚了。
和‘臭名昭著的’的景天集团太子爷,景炫。
心底没有任何期许,未来一年只当做合作来进行的黎颜轻,没有想到回到景家会发生戏剧性的一幕。
原来景炫的妈妈徐芸意是她妈妈宁兰曾经的好朋友。
宁兰,这个名字被黎颜轻尘封在心底,已经好久没有人提及。
她以为,这辈子只有她一个人会记住她。
会记住那个面临老公出轨,小三带孩子找上门来,依旧保持端庄得体的女人。
徐芸意说的没错。
宁兰心底里是个要强的人。
当初她不顾家人反对,执意嫁给黎培书,和他从一贫如洗的境况下,陪他吃够酸甜苦辣,一步步将黎氏做强做大。
谁曾想,企业日渐壮大后的黎培书飘了,不禁忘了当初去宁兰的初心,更是在外面招惹了小三。
黎颜轻永远记得她五岁那年,那个女人蓦然带着那个‘恶魔’来到她家里的情景。
当时她还小,理解不了宁兰眼里的表情。
现在想想,是失望吧。
只有经历过一次次希望,才会失望至极。
原来,在她三岁时,宁兰就已经知道黎培书出轨的事情。
黎颜轻想到那几年,宁兰的状态。
明明是心如死灰般的绝望。
一生要强的她没有选择离婚,没有告诉父母,她断了和亲朋好友的所有联系。
她把自己困在画的牢笼里,别人进不去,她不出来。
直到最后一刻。
她选择了用安眠 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黎颜轻永远记得那一幕,她进去找她,宁兰穿着她最爱的一件红色连衣裙,毫无血色的惨白脸色和她身上的穿着形成鲜明的对比。
黎颜轻怎么喊,她都没有回应…
眼泪悄然划过脸颊,她却毫无察觉。
心底的痛和恨不是几滴眼泪能够化解。
所以,黎颜轻很少掉眼泪,小时候哭的太多,也让她明白一个道理,不是每一个哭泣的孩子,都能投进妈妈 的怀抱。
轻轻吸了一下鼻涕,黎颜轻泪眼朦 胧的看了一眼手机时间。
凌晨两点。
起身,她来到柜台上从包里,拿起一个白色瓶子。
和当初被袁满没收的那个,一模一样。
袁满不知道,黎颜轻怎么可能只备用那一盒。
倒出两粒,没有用水,黎颜轻仰头干咽了进去。
这一夜,注定心情不会平静。
第二天吃完早饭,景炫送黎颜轻上班。
路上,他开口问:“昨晚睡得怎么样?”
想到昨晚的两边安定,黎颜轻轻声回应:“可以。”
她这人从小缺乏安全感,尤其是换了一个新环境,需要好久的适应。
景炫从吃早饭就注意到黎颜轻眼底的红血丝和微微泛肿的眼眶,视线略过她白皙的脸颊,景炫轻声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爸妈你也看到了,很好相处,尤其是我妈。”
说着,他自嘲一声:“现在在家里,你比我爸都宝贝,你就是我们全家的公主。”
黎颜轻放在口袋里的手微微蜷起。
公主么?
她从未想过。
沉默了片刻,黎颜轻轻声呢喃:“你很幸福。”
“什么?”注视着前方的景炫没有听清黎颜轻的话。
黎颜轻抿了抿唇,改口:“在你家里,你不是应该是最宝贝的吗?”
说罢,景炫无奈轻笑:“现在不是流行一句话吗,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
“我就是那个意外。”
闻言,黎颜轻嘴角微不可闻的动了动。
两人难得的心情舒畅。
景炫开口:“你以后空闲 时间,可以到公司找我,我安排人系统教你企业管理。”
黎颜轻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片刻后点头回应。
蓦然想到什么,景炫出声问:“那个拳击馆是你自己的,是吗?”
“嗯。”
景炫好奇:“为什么喜欢打 拳击?”
他想象不到一个看着如此纤细高挑的人儿竟然喜欢如此暴力的运动。
黎颜轻坦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