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既下,牛二梁兴二人不待城中安定,立即出发对渑池发动抢攻。
二人领兵三千急行军穿过崤山北道,于五月廿九抵近渑池城下,二人故技重施,攻下了守备空虚的渑池县城,渑池守将、县令及一众官吏纷纷投降,战事之顺利,让牛二都感到不可置信。
“士气是一方面,另外便是渑池守军粮草断绝,这会都开始打起附近山民的主意了。我等若是没来,他们就要自行筹粮了。”
梁兴对守军的选择丝毫不感到意外,他明确指出当前渑池官民的困境所在,关中的旱灾影响范围不止于渭河平原,其对于凉州军掌控下的各个区域影响都颇深,没有了来自长安朝廷的转输,渑池、新安守军早已没有了坚守士气。
牛二闻言点头,经过这一路的相处,他对梁兴的改观了许多,此人虽然性情暴戾,可在战事上却是一个好手。
此时他们已经连续攻占两座城池,战功不菲,他作为领军人物,战功也能积累不少。
“接下来,我等就是要尽快西出崤山道,万不可让张济那厮堵住了崤山道。”
梁兴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他对北崤道十分了解,当即指向西方对着牛二解释道:
“此地往西,穿过崤山谷道,便能抵达大河沿岸平原,彼处便是陕县所在。而今我等已经攻占渑池、新安两座坚城,我军来袭的情报是封锁不住的。
届时张济便可在崤山道外立寨,堵住我等西行道路。”
在场将校这会正是士气旺盛之时,听到梁兴所言,作为先锋,没有人愿意在渑池停下脚步。
“梁兄所言甚是,我等作为大军先锋,正当为大军开辟前路才是!传我命令,全军立即补充食水,一刻钟后出发。”
事实正如梁兴所言,徐荣率军来袭的消息终究传到了陕县城中的张济耳中。
弘农郡,陕县。
“什么?徐荣这厮领军来犯?这厮哪里来的兵马?”
听到侄子快马来报,作为大汉镇东将军,平阳侯的张济吃惊的半天合不上嘴巴,他对于有人进攻一点不意外,关中内耗成这样,有人想要摘桃子,这是凉州各个军阀可以预料的。
可若是来人是徐荣,那就有些让张济感到迷糊了。
都是董卓手下的大将,张济对徐荣并不陌生,从军事能力上他对徐荣很是赞赏,可在政治上却对徐荣嗤之以鼻,毕竟在乱世,就应当紧紧抓住兵权才是,像徐荣这种只要董卓一开口便就兵权拱手让出的人,着实让张济感到不值。
“呃.....”
张绣对叔父的迟钝也感到无奈了,当即小声提醒道:
“咳咳,叔父,徐荣与那冀州牧公孙度乃是同乡。去年徐荣那厮领军,击败了袁谭的五万兵马呢?”
“啊!这事是真的?”
张济闻言皱眉,再度发问,这倒不是他不信任自己侄子。而是以他对关东军的战力评估,压根不觉得那公孙度会对他们造成多大威胁。
张绣见状,知道张济犯了其他凉州军阀同样的毛病,立刻诚恳劝说道:
“叔父,而今徐荣来袭。渑池、新安二县已经失守。我等应当主动出兵,阻断其部西行通道,否则,待这些人在关中站稳了脚跟,对咱们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张济对侄子的焦虑不以为然,摆摆手道:
“哼哼,徐荣这厮能够打败关东联军,靠的还不是我凉州儿郎?咱们坐镇陕县坚城,有何可惧?待他进到陕县城下,我等与他耗着,崤函山道行军不便,黄河漕运又不通,我看他如何坚持,届时必然退兵,我等趁机掩杀便可。何须如此慌慌张张?”
“叔父!而今关中大饥,咱们弘农郡虽然受灾不严重,可百姓可都指望着地里的粮食过活呢!若是放那徐荣军进入平地,百姓无粮,陕县必然起乱!”
张济闻言眯了眯眼睛,他对百姓造反根本不担心,作为军阀,他最不担心的就是百姓造反。反倒是张绣口中的关中大饥,让他回过神来。
今年开春以来,李傕郭汜联合攻打马腾、韩遂联军,大胜!
但因为樊稠在此战中获得战功而得以升迁,再度让平衡的朝局变得诡谲,现在朝廷中有李傕、郭汜、樊稠三个将军,加上三公,都开府建衙,合称六府。
长安巴掌大点的地方,哪里经得起这些人的折腾?
从来往书信内容上看,就连贾诩这厮都有了逃离长安的想法,可见长安局势到了何种凶险的地步。
几方势力在长安争来斗去,却是一点都顾不上赈济灾民。反倒是那献帝小儿,为了表现自己体恤民情,专门下令打开太仓发粮赈济百姓,可那太仓早就被凉州军阀给掏空了,可怜那看管太仓的小官被献帝抽出来殴打了一顿,忠心汉室的士人为之传唱,好生在士人间收了一波民心。
当然,这种作秀对关中百姓饥荒并无多少帮助,根据来自长安的商贾所言,长安城的粮价已经涨到了五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