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健心中愈加担忧,还未来得及调整,面前甲士再度进发,一杆长戟挥舞如同羽毛,轻巧而极具威胁,倒让田健难以招架。
咻!
田健偏头避过对方锁头攻击时,心中警铃大作,盖因长戟的横枝收回,正欲切割他的首级,冷冽的寒风自脖颈吹过,让田健猛地低头。
刚刚避过切割首级的长戟,田健便觉不妙,面对黄土的他此刻姿势尤如待宰羔羊,拉长了脖颈让人砍杀。
“将军!”
就在田健开始后悔自己的轻率举动时,熟悉的呼喊自左右传出。
透过面甲缝隙,田健看见两个甲士自身后奔出,都是负责护卫田健安全的亲兵甲士,两人一人手持铁棍,一人端着尚未激发的弓弩。
熟铁打制的长棍狠狠挥下,竟然将那勇力小将大戟击飞。
铛!
大戟经过重击,剧烈的颤抖让大头禁不住松开了武器,巨大力道的拉扯让张大头微微趔趄,长久训练的肌肉记忆让他迅速侧身,避开对方铁棍的连续攻击。
砰!
铁棍尾端扫过大头后背,沉重的打击感传来,让他口中溢出鲜血,铁拳握紧,前出迈步,想要对逼近甲士报以铁拳的他于面甲后瞥见了一缕亮光。
那是,属于钢制箭头的亮色!
嗖!
随后跟进亲兵趁机上前,以面对面的距离向着大头瞳孔射出致命弩矢。
噗!
破甲锥的弩矢穿透甲士头颅,尖端刺破铁皮,带出红白交杂的血水。
“家主!会为我报仇的!!”
倒地的甲士意识逐渐湮灭,瞳孔失去光亮的他临终前回想到与他一般披挂铠甲的年轻家主,死在这样的偷袭之下,让他心头发出不甘的怒吼,然而,他的不甘,于世间毫无作用,唯有随风而逝而已。
呼呼!
如扯风箱的喘息声在兜鍪内回荡,稍稍得到喘息时间的田健扶着亲兵肩膀,盯着地面上的敌军尸体,心中的震撼久久不散!
“这些人,并非从前那些冀州兵!!”
从未与常备军交手的田健,今日只觉得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仅仅交手两回合,就让他生出难以招架之感,这样的强军,恐怕只有那些甲骑可以对付吧!
这一刻,田健猛地回忆起那些并排着冲锋如泰山的甲骑具装,从前觉得甲骑挤占资源的他,此刻却极为庆幸幽州军有足够的甲骑资源,以抵消袁军这般的精锐部曲。
他抬头四望,这才发觉刚才的短暂接触下,地上倒伏的竟然多为幽州甲士。
大戟士们的娴熟技艺,给了田健这般北地武士极大的震撼,长于马上技击的他们,还未见过这般善于步战的且战力顽强的勇士,心中震撼的同时,杀意也愈加深沉。
“告诉弟兄们!用钝兵!!对方甲具精良,长刀难以破甲!!还有,弓弩也别扔了,他娘的,给我贴近了射!不要手下留情,这些人,是不会投降的!!”
“披甲!”
田健所部遭遇的一切传递到袁绍中军,让他兴奋拍手,经过文丑等人的拼杀,苦苦等待的战机终于来临,激动的袁绍张开双臂,任由仆役给他披上沉重铠甲。
片刻之后,身披铠甲的袁绍意气风发,他的身后是来自中原各家的精锐武士,这些马术精良,擅长技击的骑兵构成了让人生畏的骑兵队列。
骑兵气势雄浑,各自摩挲兵器,目视前方,好似一柄半鞘宝剑,绣有袁氏家徽的大旗于风中招展。
内穿锁子甲,外披两当铠,甲胄边缘露出玄黑色的锦袍,面对手下精锐,缓缓给自己戴上长翎兜帽的袁绍翻身打马,背后赭红色的披风随风摆动。
手提缰绳,马蹄扬起,袁绍的马鞭指向远处的大纛:
“诸位,随我杀敌!”
.....
幽州军中军高台上,公孙度凝视战场良久,田健的支援给猪突猛进的大戟士造成了些许混乱,可那也只是混乱罢了。
从大局上观之,大戟士撕扯公孙度大军正面的举动仍未停歇,这些身披铠甲的人形巨兽,在面临侧面袭击时竟然毫不慌乱,在分出兵力护卫侧翼的同时,其主要兵力构成一个锋矢,直直朝着公孙度的军阵凿击而去。
由长矛、大盾组成的军阵,面对浩浩荡荡冲击而来的大戟士时,竟然显得摇摇欲坠。
“啊啊!”
“拼了!”
冲锋的大戟士凭借甲具优势,扛着长矛撞击盾阵,冲破大盾后,迭次进攻的大戟士挥舞兵刃撕开阵线,身披半甲的幽州军兵饶是士气不低,也在对方的猛烈攻杀下处于下风,随着破阵后的屠杀,拼命声与惨叫声接连响起。
然而,轻兵的反抗在大戟士的优势打击下事与愿违,不到半刻钟,这些战场上的杀神便能破开一个完整军阵!
“嘶!”
公孙度也被这般凶狠的步兵攻伐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