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纸票的发行,其基础不仅仅是主公控制区域对资产定价。它的边界,不同于国家疆域,其是可以随着商业贸易而进行扩张的“
王烈沉默着,思索着商徒动作给纸票增量带来的利好消息背后的底层逻辑。
“与其说是商徒们用黄金为纸票增发托了底。不如说,商徒们通过兑换纸票-军事战力的转化,来对外部优良资产的占有,从而扩张了纸票边界。”
王烈越想,脑子就越发兴奋:
“远不止于此,此次虽然是对半岛上的蕞尔小国动兵,可这种占有资产的代价算是比较大的。
反观其他,如东洋公司对海外岛屿占领,码头建设,以及航线开拓产生的增量资产,从前都未曾计算在内。
如此想来的话,今后只要有新的市场,新的土地开拓,纸票便能随之增发。
盖因在我等未曾抵达时,当地的资产、资源因为货币紧缺或者政治体制的原因无法被定价。
而随着纸票的蔓延,当地资产资源的资本化,产生的巨量收益,便能被幕府治下的钱庄所攫取。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新的市场被我等所控制占有。否则,这些收益便会被当地政权、组织所占有。”
这一刻,王烈想到了很多,他忽的回忆起公孙度曾经对他说的话:
“这世界上本无所谓钱,无所谓价格,人来了,就有了钱,有了价格。”
想起天下那广阔的蛮荒之地,想起它们本身蕴含的巨大财富,王烈顿时浑身一颤,眼冒绿光望向四周,心中战意满满。
“战争!更多的战争!扩张!无尽的扩张!”
作为一个儒家士人,王烈本不应该有如此剧烈的好战情绪的。
可刚刚那一刻,传统儒家出身的他,第一次将利国利民、增强国力,与发动战争二者有机结合起来。
他觉得自己心中的念头,远比先辈们提出的什么大复仇理论更加先进。
这一次,战事不仅仅是属于王者的耻辱复仇,而是关系到整体国民利益福祉,关系到整个国家的实力壮大,关系到政权稳定社会安定的未来前景。
“来人,准备车架,我要去见主公!”
王烈想到这里,当即一边大声招呼手下安排马车,一边暗自打定主意要向公孙度谏言,加强纸票扩展与军事征服二者的联系,必须保证纸票在征服区域的强势地位。
.....
马韩,日华国。
“报,大王!辰王与百济联军已经攻破汉江防线。而今正在搭建浮桥,马上就要进攻我国本土了!”
“果真!?”
听着手下的急声禀报,莫离倏地站起身,连带着面前的杯盘一齐翻倒在地,发出一连串的破碎声响。
“千真万确,金将军传信,敌人人数实在太多,而且其中还有不少甲士精锐,若非有我国精锐甲士死命断后,此战我国损失将会更大!”
手下低头,看着蔓延到眼前的酒液,舔舔嘴唇恭敬回禀道。
“该死!肖古,还有那个伪王,真是欺人太甚!”
莫离指尖陷入肉掌,咬牙怒骂着,他如何也想不到,马韩日华国、辰王、百济国三方鼎立的格局,会突然出现而今的变局。
辰王与百济国极为默契的联手,丝毫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就向日华国出手。
莫离心中清楚,而今半岛弥漫着一股驱逐外部势力的气氛,他此前并未放在心上,毕竟汉人的强大,不仅仅在于那些敢于攻伐小国的商贾,更在于他们背后的强大汉庭。
托庇于这样的庞然大物背后,莫离自认为万无一失的,谁知立刻便被人打脸。
“他们,怎么敢的?”
莫离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着,眼睛里满是不解,在他看来,辰王与百济国的做法,无异于自寻死路。
“除非!彼辈背后有人作出了允诺,亦或者,彼辈不得不如此!“
思索片刻,莫离眼神一动,转身翻看自己近日收到的情报,很快便就寻到了一封关于高句丽——辰韩冲突的情报,情报内容模糊不清,可其却代表着本应与北边冤家相爱相杀的高伊夷模而今将獠牙转向了南方。
想到这里,顾不得前线战事的莫离赶紧招呼手下:
“快!派人去江华岛,联系上国使者!彼辈狼子野心,此次攻杀我国,其真实目的怕是冲着上国去的。
此事背后,必定有高句丽的参与!”
当日下午,前去传信的使者还未抵达江华岛,来自汉商的使者便就抵达了日华国王宫。
来人是胡器,几年前还是个布衣商贾的他,而今身着锦袍,头戴金冠,迈着四方步踏入王宫,对两侧的兵卒护卫、王国官吏视而不见,一副上国大人的做派。
肩负着此战联络重任的胡器眼睛凝视着莫离,似乎想要看清楚其人真实想法一般,就在莫离有些不耐烦,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