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嘿,张兄既然在场,这中牟城中的缴获,自然少不了你那一份,唔,这妇人,当然也归你。”
说着李傕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听俘虏说这中牟城有三千丹阳兵,你与之交手,其部战力如何?”
张济甩甩长矛上残留的血水,扭扭脖子冷笑道:“乌合之众罢了。我审问过俘虏,其部乃是徐州郡兵,被那陶谦所遣为朱俊助战。
刚刚抵达中牟城,还未休整,就遭遇我等袭营,论起战力战意,还不如这些本地民夫。
对了,牛将军传令,让你部,还有郭汜回营,商议军情。”
说起昨日的战斗,张济脸上终于动容,接着稍微拱手,说起了正事。
“牛将军回军了?朱俊捉到没有?”
李傕闻言,很是惊异的抬头,急声追问。
“没有,那厮跑得太快。不过,在其军中搜到了不少书信,都是来自那些关东诸侯的支持信函。”
李傕对身边的亲兵耳语几句,亲兵拱手后当即策马向着城中而去。
此刻听到信函之事,当即冷笑一声,朝地上吐了口浓痰,语气不屑道:“呵!这些关东人!打仗没甚本事,搞这些鬼蜮伎俩倒是一把好手!”
张济对李傕的话语很是赞同,轻轻嗯了声,扫了眼向远处疾驰的传信兵,一提缰绳作势领路道:
“将军大怒,想要发兵四方,劫掠周围不备的关东州郡,今次便是商量出击的方向。”
李傕知道事情紧急,命令手下吹响聚兵号角,随着号角响起,身后那些房屋内的施暴动静戛然而止,没多久便有一队队衣衫不整的兵卒在街道汇集,牵着马匹随着军官号令转移。
中牟城外,凉州军临时营地中。
牛辅居中,对着手下这些骄兵悍将讲起了而今战况:
“根据拷讯俘虏得知,关东诸侯在洛阳附近只有朱俊这一兵力。
而且,从那些诸侯的举动能看出来,朱俊是被用来当作阻挡我凉州军东出的绊脚石的。
可笑的是,即便是武装朱俊,这些诸侯也都三心二意。诸位昨日经过战斗,想必也很清楚。
现今朱俊既亡,那么洛阳附近的兖州陈留郡、豫州颍川郡尽皆空虚,正当是我凉州男儿用兵之时!
除此外,某从俘虏的朱俊僚属口中得知,那位敢于和太尉叫板的袁本初而今可是焦头烂额,与北边幽州的公孙度干起来了,那王匡竟然敢去助战,简直不将某放在眼里。
呵呵,如今看来,河内郡、魏郡也是可以一窥的。”
李傕等人自无意见,经过与关东军的多次交手,不免生了些骄兵之气,觉得这些选项没甚区别。
“将军意思是?”
“呵呵,本来我是想趁着陈留、颍川空虚之机,带儿郎们好生快活一番的。
可,咱们毕竟被太尉委托看守关东门户,那么河内郡、魏郡的空虚时机就万万不可放过!”
牛辅眯眼扫过在场众将,心中的念头百转,他作为董卓的亲属,天然是要与董卓站在同一阵线上的,趁着袁绍后方空虚偷袭河内、魏郡才是最佳答案。
可牛辅也有自己的考虑,此前征伐白波军不克,已经让他在凉州军中的威望大减,今次好不容易碰到一次可以尽情劫掠也是收揽军心的好机会,若是放过,今后这些骄兵悍将怕是更不会听从他的命令了。
故而最好的方式便是既要劫掠空虚州郡,又要出击袁本初的后方老巢。
他的目光从在场三人脸上扫过,心中思索着方略。
李傕?看似忠厚,其实一肚子坏水,放在跟前,说不定哪一日便给自己背后一刀。
郭汜?虽然作战勇猛,可为人莽撞,而且这厮昨日破城之后,是头一个肆意杀戮,开始屠城的人,唔?或许是个天生的劫掠人才?
至于张济?闷葫芦一个,但是手下的骑兵确实精锐,偷袭袁绍少不了他的帮助。
念头一定,牛辅当即一拍案几,缓缓站起,身上的铠甲随着举动而叮叮作响:
“我意已决,我等在中牟分兵,李傕部引兵向南,劫豫州颍川等空虚诸郡,其他人,随我向东,伺机向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