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货币。
“而农庄的产生,则是源于庄户名下的那百五十亩地,即纸票依托的,最终还是土地这类实体资产。”
糜竺的眼睛愈发亮起,手指不停搓动纸票,念头愈发清晰:“这里的债务,不过是土地、农具、耕牛这类实体资产的一个中间表现形式罢了。”
而对那些襄平市民来说,纸票只要能够兑换足额的粮食、盐铁等必需品,那就有着天然信用。
“信用——资产”
“货币——商品”
糜竺拾起笔,在他面前的木板上,写下了这样几个大字。
盯着这几个大字良久,糜竺继续落笔,写下了自己关于纸票这种货币的想法:
“纸票发展的几点构想:
逐步开放进入市场的官方资产,如林木、矿产、湖泊,以这些资产为锚定物,促进商事发展的同时,也在增加纸票的发行量。
若要维持信用,纸票的发行数额必须与资产数额相对应。
增加市场商品数量之时,亦可以增加纸票的发行量,与之相应对冲,避免谷贱伤农的案例。但是此类方式,仍旧有着颇多风险。
须知,商品增加,与百姓有钱二者并无关联。
除了发行纸票,官府也要注意回笼纸票,其中可以粮食、布匹等物资价格为基准。依常平仓旧例,以储备物资的官库,在纸票过多时,释放物资来平抑物价。
应逐步禁绝市场上的金银铜货币交易行为,我控制区域内实行纸票交易,在官府统筹下,以实现产业的迅速发展。
官府以纸票这种能够控制的货币,对某些产业进行扶持,例如定向的投资冶铁、造船、航运、武备等战略行业。
对外商业活动时,设立专门的兑换点。以纸票生产的商品换取金银货币,来增加境内财富。
然,纸票之发行,需慎之又慎。
应知,信用难立易破。而纸票之信用,关乎一国之经济,万千黎民之财富,一旦被破,则国危矣!”
终于,糜竺停笔,看着最后的文字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公孙度是否察觉了其中危险,但糜竺清楚,作为当权者,便宜印钞的欲望,是极难抑制的。
昏君、奸臣若是拿到这样的权柄,祸国的程度以及速度,将会远超古人。
他甚至觉得,相比于之前的那些好处,光从这一坏处看,纸票就不应当存于世上。
“呵呵,那又如何?既然都有昏君奸臣了,还差纸票这一物什吗?难道说一国的兴衰,会仅是纸票这一因素吗?纸票如果败坏了,百姓自会寻找出路,以物换物总不会过时。我这是,因噎废食了。”
摇摇头,糜竺轻声自嘲道,接着他不再多想,继续完善着自己的想法,给公孙度写信,阐述自己关于纸票的方略,其中间或有着思考与不解,寻求公孙度的解答。
玄菟郡,西盖马
通苏河口处,时至五月,正是一片姹紫嫣红,河岸边、山丘上、林木中到处都点缀着迷人眼的野花。
微微带着暖意的春风刮过,令人心旷神怡。
恰是一年最舒适的时节,从前静谧的河口,此时却帆船林立,民夫兵卒来往不停,人类活动时的巨大喧嚣,彰显了别样生机。
公孙度找了片视野好,风景不错的地方安营,却埋头干着与这些风光毫不相干的事情——办公。
多亏了小辽水这条水量丰沛的水系连接,各地的文书极为方便的经此传送到了公孙度的案头。
他的案前,简单的沙盘上清晰表明了各方局势,自汉军反攻以来,高句丽完全是处于一种失措的状态,无论吏民,都没有想到,明明前几日还是带着大军去征伐他国的高句丽,会在短短时日内,就遭遇汉军的骤然突袭与报复。
没错,就是报复。
前往了敌境的汉军士兵,与胡人的搭伙之下,展现了他们的残酷一面。
沿途所遇村寨,无一不被焚毁,烟火成为了最好的路标,向后面行军的汉军指明了进军方向。
散在乡野间的高句丽普通百姓,被胡骑驱赶,被汉军俘虏,反抗的杀死,放下武器的被拴着绳子串成长列,正沿着汉军行军路线逆行,向后转运,直到玄菟郡的庄户田亩之上,亦或者南方辽东郡的矿坑之中。
至于城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