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瑶。”
王腾开口了，声音不复刚才的低沉，反而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颤抖和痛苦。
王锦瑶娇躯一颤，从人群中走出，明艳的眸子里带着疑惑。
“父亲。”
“除了那一半家产……”
王腾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
“你，将作为我的罪礼之一，随我一同，前往顾家。”
什么？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所有王家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王腾，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献出女儿？
还是他们王家最骄傲、最有天赋的嫡女？
“家主！不可啊！”
一位白发苍苍的太上长老，激动地站了出来。
“锦瑶是我王家未来的希望！您怎么能……”
“住口！”
王腾猛然爆喝，双目赤红，状若疯虎。
“未来的希望？我们王家，还有未来吗！”
“不这么做，我们所有人都得死！整个王家，都将从江海市被抹去！什么希望，都将化为泡影！”
他的咆哮，让太上长老瞬间噤声，老脸上写满了悲哀与无力。
是啊。
都快死了，还谈什么未来。
王锦瑶彻底呆住了。
她平时热情奔放的俏脸上，血色尽褪，变的煞白。
“父亲……您……您说什么？”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从小将她捧在手心，视若珍宝的父亲，要把她，当成一件礼物，送出去？
“你没听错。”
王腾避开了女儿那充满震惊与痛苦的目光，声音冷硬如铁。
“顾公子，英雄盖世，你若能成为他的侍妾，为他端茶倒水，是我王家的荣幸，也是你，天大的福分！”
侍妾！
这两个字，如同两记最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王锦瑶的脸上。
她笑了。
笑得凄美，笑得绝望。
“福分？”
“父亲，在您眼里，您的女儿，就只是一个可以用来交换家族活路的货物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住口！”
王腾的心脏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但他脸上却愈发冷酷。
“这不是交易，是赎罪！”
“我们得罪了此人，就要献上最珍贵的祭品！我们王家，除了那一半家产，最珍贵的，就是你，王锦瑶！”
“我不同意！”
王锦瑶倔强地昂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那是她作为天之骄女，最后的骄傲。
“我王锦瑶，就算死，也绝不为妾！”
“由不得你！”
王腾的声音，冷到极致，也绝望到极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