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毕竟,这一位曾经被吕家看重,和赤水县的豪强家族不是一路人,他如果想要转正成为真正的县尉,就必须办成这件事!
此时,薛玉良才想明白了。
不过,他不怪卫少冲,等价交换而已,人家又不是他的爹,不可能无条件地提携自己。
只要他不像吕一功那样使阴招就好。
瞧见薛玉良露出痛苦的表情,河伯心中暗暗得意,然而,薛玉良仍然在坚持,哪怕摇摇欲坠仍然站着,距离崩溃还差一线,于是,更多的阴气冲入了薛玉良的体内。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
薛玉良脸上的痛苦越来越多,回答河伯的问话也越来越艰难,说话有些迟缓,一字一句非常的缓慢,但是,却也没有支支吾吾,语无伦次,依旧保持着条理。
总之,他就像狂风中的一棵树。
眼看就要被狂风吹倒,树冠都落在了地面上,然而,摇摇欲坠却始终不倒。
看上去,只要再加一点力就行了。
于是,狂风从十一级变成了十二级,然而,那棵树依旧还扎根在地上,就像现在的薛玉良脸上的痛苦面具越来越大,却仍然坚持着没有崩塌。
啥情况?
河伯都有点懵了!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凝聚了数百年的阴气竟然已经失去了一半之多,这些阴气为了消磨薛玉良的官气冲入了薛玉良的识海,薛玉良的官气此时只剩下了一丝。
然而,他的那些阴气却像鱼入大海,一去不回。
那一刻,河伯有些慌神,他开始回收阴气,想要把进入薛玉良体内的阴气收回来。
但是,他做不到。
那些阴气消失在了薛玉良体内,在消磨薛玉良官气的时候,阴气貌似也被消耗掉了。
怎么可能?
河伯有点慌。
他不认为是薛玉良在扮猪吃老虎。
在自己神域内,对方没办法掩饰实力,明明修炼的就是大五行真功,练气境四重天的样子,三流武师罢了,官气也只剩下了一丝,不可能是他!
或许是有人在借这个人的身体出手,在窃取自己的阴气。
难不成是某个诡异的阴神,野路子的阴神?
河伯不再发出阴气,想要结束和薛玉良的交流,摆脱这种阴气无缘无故消失的局面。
然而,他做不到。
他身上的阴气就像有了自我意识,不再受他控制,仍然源源不断地流入了薛玉良体内。
就在他色变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薛玉良抬起双手,抱住他自己的脑袋。
他发出了痛苦的嘶喊。
他在向河伯求饶。
“河神,我只是负责跑腿的小官,这件事是上官吩咐的,是来自州府的命令,南疆战火燃起,玉山郡成了大军的后勤辎重转运地,扩建赤水河水道是朝廷大事,不容违逆!”
“河神,饶了我吧!”
阴气仍然源源不断不受控制地流向薛玉良,他貌似已经无法坚持,所以在求饶。
薛大人,你才饶了我吧!
这是河伯心里的话,却没法说出口。
看样子,做这件事的并非眼前的这个小官,而是某个非常强大的阴神。
有点像万灵教的邪法!
就在河伯胡思乱想之际,阴气终于不再朝薛玉良流去,他如释重负,同时又欲哭无泪。
修炼了数百年的阴气去了一大半,留下的不多。
用武林高手的话来说,就是数百年的真气只剩下了二三十年,其他的都没了!
对方应该是怕惊动了元神中的朝廷敕令吧,所以中途罢手。
神域消散,薛玉良回到了现实世界,在他面前,出现了庙祝神官的脸,这个家伙一脸茫然。
“告辞!”
薛玉良朝他拱拱手,逃一般踉跄着奔出了河伯庙。
庙祝目送他离去,目光充满了怜悯,在他看来,薛玉良肯定是被河伯教训了一番。
苦日子还在后头啊!
薛玉良踉踉跄跄地远去,穿过林子,上了大道,沿着道路朝赤水县方向走去。
快要到西关的时候,他不再表演,恢复了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