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的时候,这才发现,双脚早已发麻,走路踉踉跄跄。
阿漫看我已经走到门口,哭声越来越大,嘶哑着嗓子喊道:“柚子姐,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我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出来,心情难以言喻。我想到了琴子,她那温柔如春风般的笑容,推开包厢门的那股勇气、从容。
我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的求救声太惨了,跟我当年一样,把全部的希望都堵在别人身上。我太了解那样的心情了,即使站在绝望边沿,还抱着一丝仅存的渴望。
我脑子一热,回到茶几桌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抱住了三少的大腿,乞求着。
我觉得我真是活腻了,早就不想活了,可是面对这这群无赖,我又能做什么。,难道真的去死吗?
可真的能这么一了百了吗?我所背负的那笔巨债谁来帮我还?如果我不一直逼着自己活着,谁去调查杀死琴子的凶手?
多可笑,我活着只为了这些,而不是理想、抱负和那所谓的美好未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帮阿漫了,除了下跪磕头,我想不出其他办法。
缚鸡之力,往往都是无能为力。
我全身无力地瘫在走廊上,谁来劝我都不起来。
摊谁身上都会害怕,更何况里面那几位不仅仅是有钱那么简单。经理安慰了几句,说我们还太嫩,经历的太少了,习惯就好。
我说:“阿漫是被逼的。”
经理笑了笑说:“柚子,你不是第一天上班,会所里的客人我想不用我多说吧,永远不缺能够一手遮天的权威人,我们会所也一样。”
我听完心里很难受,真的特别难受。我想到琴子的死,想到阿漫的被逼无奈,我就感觉自己生不如死。
经理把我劝到化妆间,里面就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我却心浮气躁,总感觉有人在惨叫,叫喊着我的名字。可我一转头,除了隐约传来的歌声其他什么都没有。
大概只过去了几分钟,有人推门进来,跟我说阿漫被放了。
我一怔,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又说:“放心吧,那些人没对阿漫做什么。”
我笑了笑说:“阿漫都被当众扒了衣服,这还不算做了什么?”
我刚说完,就看见阿漫跑了进来,身上披着一件西装满是酒气,她一进门就扑进我怀里,再一次哭得稀里哗啦,嘴里还不停叫着我的名字。
晚上下班后,阿漫赖着我想跟我回家,我说我那出租屋乱得跟狗窝似的,简直不能住人。
见我拒绝,阿漫哭肿的双眼再一次红了起来,委屈的让人心疼。我便带她回到家。
自琴子去世以来,这是我第一次躺在**睡觉,身边躺着的人却不再是琴子。
阿漫跟我讲,她是孤儿,从上中学开始就在外面打工挣学费和生活费。可当上了大学开始,学费不再像从前那样,光靠她在饭店当服务员根本不够。她只想多挣点钱,交齐学费,努力上学,为了梦想。
当我听到梦想两个字,感觉无比陌生,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两个字,大脑一片空白。
我问她:“你的梦想是什么?”
她很兴奋的说:“我想当一名婚纱设计师。”
“你呢柚子姐!”啊漫问道。
“还债!”
阿漫很意外地瞪大眼睛问:“柚子姐,你欠谁钱啊?”
我半开玩笑的说:“那些大佬的钱,每个月都要还二十万,缺一分钱就把我往死里打。”
她吓得不轻,我安慰她:“哄你玩呢。”
她却突然搂着我哭了。轻轻说道:“柚子姐,为什么我们生来命苦?”
我心里仅有的那一点坚强在这一刻彻底瓦解,我吸了吸鼻子,却没忍住眼泪从眼角流出。
其实我有很多亲戚,也有爸爸妈妈,我以前过得并不像现在这般穷困潦倒,那时候的我,过得真像个公主,有人疼有人爱,身边也有几个知心朋友。
在我十八岁的时候,家里破产,欠下五千万巨债,爸爸的公司又被查出偷税漏税,一夜之间,整个家都破碎了。
爸爸被抓进监狱,妈妈因无法承认这样的突变跳楼自杀,而我,突然孤独一人。所有的亲戚都断绝与我们来往,我的朋友也拒接我的电话,他们都怕我跟他们借钱,五千万,谁能还得起,更何况是我这么个刚辍学的无知少女。
我不是生来命苦,我是余生苦难。
阿漫因为那件事,一直不敢去VIP包厢,可规矩就是规矩,由不得我们。
在这几天里,我们都提心吊胆地工作,生怕又撞见殷少那些人。阿漫说过,三少不是自愿放了她,是殷少身边另一个男人替她说了话,三少才给的面子。
和殷少关系好的人,自然不简单,大家都认识,名叫厉川,京城有名的牛人物,听说金融界的命脉都由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