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十余日,姜惊鹊每三日帮朱承熵稳定一次病情。
暂时走不了,跟于初尘的定亲事宜进行不下去,也是无奈之举,于景安与徐氏反没有怪他,反而安慰了他许多。
尽管他与淑渝郡主的绯闻甚嚣尘上,于家两口子还是选择相信姜惊鹊,比较蜀王第一次的骚操作已经让他们见识了这个王爷的不要脸。
鉴于头一回被朱芫伺候小解,姜惊鹊每次都做好了充足准备,就是不喝水。
另外,青岩跟随在侧,自己脱力后,嘱托他直接带自己回青云楼。
虽然被朱芫拦住了一回,后来姜惊鹊拿朱承熵的病情做要挟后,朱芫也不敢再任性,只是对他的关心丝毫未减。
姜惊鹊也有些习惯了她。
除了此事以外,帮于景安招募吏员的事儿也进入了尾声,人员全了。
来源除了书院的秀才举人外还有一些致仕官员,这些致仕官员原本在朝职务就不低,回乡养老的同时能在学政教化上再发挥余热,他们也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尤其应募提学佥事的周伯钧,是原浙江按察使副使卸任,正四品。
提学参议陈延年,原叙州知府,正五品。
经历司经历钱惟明,原户部清吏司主事,正六品。
老是老了点儿,周伯钧抖鹤发童颜了,踏入衙署还拄着藤杖,旁边还有小厮侍候。
但精神还很矍铄,中气不差。
“老夫倒要瞧瞧,谁敢动老夫的差事,学政大人把心放好了!”
于景安忙行礼感谢。
姜惊鹊看的直乐。
他不指望这些人能做多大事,主要是将军,就是将他们的军,你们这些犊子不是看不起我师父么?
现在看你们怎么办?
...
检校、典史、皂隶等一应人员也差不多齐备了。
老衙门,新班底,竟是硬生生在于景安手中运转了起来。
虽然磨合尚需时日,效率未必多高,但那股子有人办事的生气,将之前衙门里的死寂一扫而空。
周伯钧拄着藤杖在衙内踱步,小厮捧着茶壶紧随其后,偶尔指点几句文书格式或仪轨,自有一股卸任高官的从容气度。
陈延年则拉着钱惟明,对着历年案卷指指点点,颇有几分重操旧业的勤勉。
而就在这新气象勃发之际,那些原本等着看于景安笑话、甚至想给他个下马威的旧吏员和属官们,终于彻底慌了神!
最先跳脚的是那些指着每月工食银过活的底层吏员和差役。
停职停俸的消息传出来,如同晴天霹雳砸在他们脑袋上。没了这份钱粮,一家老小就得喝西北风!什么矜持、什么观望、什么给新官立规矩,在生存面前统统成了笑话。
当日午后,学政衙门外就多了几道身影。
起初是探头探脑,后来有人壮着胆子想往里闯,却被新招募的皂隶毫不客气地拦在门外。
“大人!大人开恩啊!小的知错了!小的这就回来当值!”
一个穿着半旧差服的书吏在门外哀嚎。
“小人上有老下有小,离了这份工食银活不下去啊!求大人给条活路!”另一个差役干脆跪在了衙门口的石阶上不停的叩头。
消息像长了翅膀,迅速飞遍成都官场。
不止是官场,民间更为轰动。
为什么?
因为官场上的西洋景,才是民间最喜闻乐见的,他们仰望的官老爷出了事,还有比这更大快人心的事儿吗?
“听说了吗?于学台真把整个衙门的人都换了!连佥事、参议老爷们的俸禄都停了!”
“嘶……这位于大人,看着像个面团,下手竟如此狠辣?他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完了完了,那些老爷们这回是真踢到铁板了!俸禄停了,位子被人占了,就剩个空头衔,这不成大笑话了?”
“谁说不是呢!这招釜底抽薪,真他娘的绝了!大明开国以来,绝对是头一份!”
……
相比于底层吏员的焦虑,那些有品级的属官——提学佥事、提学参议等人,处境则更为难堪。
他们自恃身份,拉不下脸像小吏一样去衙门口哭闹,但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