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安静下来。
姜惊鹊尝试着再次凝聚力气，虽然四肢百骸依旧酸软沉重，但比刚醒来时似乎好了一丝。体内那股因老山参药力而生的温热感仍在缓缓流转，此刻，他就像一只被抽干了力气的老虎，暂时只能任人摆布。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伴着清甜的果香靠近。
朱芫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个琉璃盘，里面盛满了葡萄。
她来到床边，将果盘放在矮几上，然后再次坐回床前的绣墩上坐下。
将小巧的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臂上，双手托着腮，那双狭长妩媚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痴愣愣地看着姜惊鹊。
姜惊鹊无奈将自己的眼睛闭了起来。
昏睡时还好，此刻被她这样近距离地、毫不掩饰地专注凝视，姜惊鹊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夫君……”朱芫的声音放得很轻很软，“用茶吗？”
姜惊鹊闭着眼摇头：“不用，多谢郡主。”
“哦……”朱芫应了一声，眼睛依旧没离开他，过了片刻，她又问：“夫君，有没有哪里不适？头还晕吗？心口闷不闷？”
“没有，只是乏力，休息便好。”
“嗯嗯，那就好。”朱芫忽然又想起什么，眼睛一亮，伸手拈起一颗葡萄，递到他唇边，“夫君，吃颗葡萄吧？可甜了！芫儿亲手挑的，一颗颗都洗得干干净净的呢，是我亲眼瞧着侍女洗的。”
晶莹的葡萄近在唇边，少女玉葱般的手指几乎要触碰到他的脸颊。
姜惊鹊内心一阵无奈，甚至有些啼笑皆非，这还是那个跋扈郡主么？果然是颜狗。他微微偏头避开她的手：“郡主，我不渴也不饿，真的不用。”
“额额，好。”
朱芫把葡萄放回去，依旧托着腮，目光黏在姜惊鹊脸上。
姜惊鹊的感知被桩功强化之后异常敏感，此刻即使不睁眼也被她看得有些心烦意乱。
他干脆睁开了眼睛，目光落到近在咫尺的朱芫脸上。
日光透过窗棂，柔和地洒在她玉雪般的肌肤上，透出健康的桃腮粉晕，此刻她安静下来，少了平日的骄横，眉眼间竟透出一种惊人的妍丽。
看着看着，姜惊鹊心中忽然一动，一丝莫名的熟悉感掠过心间，竟隐约有几分像于初尘。
只不过，朱芫的眼睛更为狭长一些，眼尾微微上挑，为她平添了几分天生的媚态和张扬的锐气，不似初尘的杏眼那般圆润清澈，如弯弯如月牙。
反而气质上差的更远，不细看倒看不出什么相似之处。
“夫君，芫儿好看么？”
朱芫忍着羞意问道。
“好……”
就在这时，姜惊鹊脸色微变。
坏了！
突然想尿！
而且说来就来还很猛，汹涌澎湃，来势汹汹。
憋不住了！
姜惊鹊额头瞬间渗出一层薄汗，这尴尬来得太不是时候，他挣扎着想要撑起身体，手臂一软，又跌了回去。
“夫君！”
朱芫立刻紧张地直起身子，“怎么了？哪里疼？还是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
“我…我没事……”
姜惊鹊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脸色因憋闷和尴尬而微微涨红，“郡主…，你也累了，不如……不如去歇息吧？让外面的侍卫进来守着就好。”
朱芫闻言，却把嘴一噘：“不行！夫君为了救阿哥累成这样，我怎么能自己去睡？我就要在这里守着夫君！”
姜惊鹊只觉得那股压力已经到了临界点，额角的汗珠滚落下来。
“郡主……真的……真的不用守着我……咳咳……我……我只是想方便一下……有男侍卫在旁，更方便些……”
“方便？”
朱芫像是脑子里灵光一闪，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哎呀！我真是笨死了！夫君，你是不是……是不是要小解呀？”
姜惊鹊：“……”
他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头顶，瞬间连耳根都红透了。
他闭了闭眼，认命般地点了一下头，“……嗯。”
朱芫立刻跳了起来，“夫君稍等！芫儿这就来帮你！”
姜惊鹊快疯了，你特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