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肺气逆绝针石罔效,药石难入…这…这是油尽灯枯之象啊!”
孙大夫和在场一众郎中唉声叹气。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
孙大夫摇头:“成都最好的郎中都在此处了,已是回天乏术…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气血圆融之人,为世子震气顺血,才可……”说到这里孙郎中苦笑道:“那等人物只在传说中,或许佛道中才有,王爷已经派人去问了,但希望渺茫。”
“气血圆融是何意?”
“周身气血形成体系,劲力随意而动,经络毛孔自如开合,如意调动。”
姜惊鹊听罢摇头,这样的境界,自己现在还做不到。
他快步走到榻边,俯身凑近朱承熵。
“世子,朱兄,火公子……是我,姜惊鹊!我来了!”
朱承熵发出几声“嗬嗬”声。
“你说有东西给我?是什么?告诉我!”
朱承熵眼皮微微颤抖了一下,嘴唇翕动着,声音干涩断续:“只…只有你…懂…懂我的事…做下去…别…别让它…没了…”
他每说一个字都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胸膛剧烈起伏,喉间发出拉风箱般的抽气声。
“何事?你继续说。”姜惊鹊俯得更近,几乎贴到他耳边。
朱承熵抬起手指,徒劳地抓握,姜惊鹊握住了他的手,攥了攥,虽然是夏天,他的手此刻却显得很凉。
“乙…乙字…三号…库…”
“我记住了。”
朱承熵的手猛的用力:“…妹,妹,妹…”
“郡主,快,世子唤你!”姜惊鹊对一旁的朱芫道。
朱芫闻言立刻扑了过来,抱住朱承熵的一条手臂,强行瘪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阿哥,阿哥,我在,芫儿在呢。”
“……妹,妹夫……”朱承熵终于把话说完整了。
嗯?
姜惊鹊一头黑线。
这是叫自己?
“照,照顾好芫儿……”
话音刚落,朱承熵微闭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一瞬,像是看到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看见,紧绷的身体骤然松垮下去,头一歪,彻底失去了意识。
“阿哥——!”朱芫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扑在朱承熵身上。
“熵儿!”
蜀王朱让栩也挣扎着扑到榻边,胖脸上涕泪横流,哀嚎震天,“熵儿你醒醒!别抛下父王啊!”
一帮郎中名医再次围了上去,整个房间瞬间被绝望的哭喊和混乱的抢救声淹没。
姜惊鹊被挤到了外围,他直起身,十分无语。
朱承熵最后那声“妹夫”和“照顾好芫儿”如同魔咒般在他耳边回荡,让他感到一阵荒谬。都到这份上了,还惦记着给他妹妹拉郎配?!
这蜀王世子对妹妹的偏爱,简直深入骨髓,临死都不忘强塞!
“不过乙字三号库是什么东西?”
“周长史!”姜惊鹊压下心头的复杂情绪,转头看向王府长史周德禄:“世子说了个‘乙字三号库’,你可知是什么地方?”
“这……”
周德禄犹豫了一下,看向蜀王。
蜀王正往周德禄这边看过来,周德禄忙凑到了蜀王近前,蜀王又朝姜惊鹊招手。
“贤婿!贤婿!你过来!你过来呀!”
姜惊鹊眉头紧锁,依言走近过来。
“熵儿…熵儿他……”蜀王的胖手紧紧抓住姜惊鹊的手臂:“…他撑不过今晚了,贤婿…你不用…不用在此耗着了…他把你当自家人。”他说着,眼泪又像开了闸的洪水:“我的熵儿啊……吴妃!我对不住你……”
姜惊鹊心说,那你倒是松手啊。
蜀王嚎了两嗓子后,抓住周德禄的手道:“周长史,安排世子后事吧,他大约撑不过今晚了…棺椁…都要最好的!最好的……”
姜惊鹊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安慰?
还是算了吧。
跟蜀王他们家人还是少说话为妙。
“王爷节哀,下官…下官这就去办!”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将目光投向姜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