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姜惊鹊的手腕。
“世子……”
“别叫我世子,叫我朱承熵或火公子,他们见我名字中熵字不易书写,便有了火公子的名号。”
姜惊鹊从善如流:“火公子。”
朱承熵大笑,拉着姜惊鹊的手腕一阵猛摇:“你点破的那‘空气柱’简直是神来之笔!
但还有疑点!兄台,那‘空气柱’的长度,是否仅与管口浸水深度有关?若管子粗细、材质不同,此‘气柱’长度是否亦随之变化?其根本,是否在于水面对声波之‘阻隔’?此‘阻隔’效果,是否等同于无形中延长了气柱在管内的有效振动长度?兄台,此理关乎声波震动之本源,关乎‘波节’、‘波腹’之界定,关乎律吕度量衡之根基啊!”
朱承熵越说越激动,乱发几乎要扫到姜惊鹊的下巴。
空气仿佛凝固了。
跪着的侍卫们大气不敢出,头埋得更低。
朱芫脸上的红晕早已褪尽,只剩下错愕、羞恼和被彻底无视的难堪。
她张了张嘴,但看着哥哥那完全沉浸在另一个世界、对周遭一切视若无睹的狂热状态,她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姜惊鹊用眼睛余光看了看朱芫的模样,又看着摇自己的朱承熵。
这是亲兄妹吧,有娘生没娘养的,全都有点什么大病。
“……你所言极是!这‘空气柱’之秘,确与声波震动、边界阻隔息息相关。管径、材质、水温乃至空气湿度,皆可能影响其等效长度!若要深究其理,非设精密实验,反复测量对比不可!”
他一边说,一边抽出被紧握的手腕。
朱承熵听完眼睛更是亮得吓人,在深陷的眼窝里,就好似两点鬼火:“对!对!兄台果然深知我心!此地嘈杂,岂是论道之所?快随我回府!我那里有精工坊,有上好铜材,有……”他不由分说,拉着姜惊鹊就要往王府里走。
“咦?阿芫,你在此作甚。”
朱承熵好像此时才发现外人在。
“哥,我,我是找他的!”
“哈,阿芫,你是跟兄台相亲么?我跟你说,以前父王给你相看都是什么乌龟王八蛋,这位兄台才真是你的良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