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初尘可不怕,她的胆子跟青璃在大山里已经历练了出来。
还想着去找姜惊鹊玩呢,怎么能困在家里,尤其在外野了那么久,心静不下。
徐氏冷脸道:“喊娘也不行,你不知皇亲国戚的厉害。”
“好了,听敏行的,时辰不早,该去衙门了。”
于景安制止了她们娘俩的争执。
他们师徒二人起身,徐氏和于初尘也站起来相送。
姜惊鹊经过于初尘面前,挤了挤眼睛,低声道:“出门时候,我来接你,师母不会拦你的。”
“真的?”
“我保证。”
徐氏嗔怪道:“你们说话能不能小声点儿。”
于初尘这才惊醒过来,怒视姜惊鹊:“你,你太坏了,师兄。”
“哈哈哈……师父,走,咱们上值。”
姜惊鹊大笑着搀着于景安往外走,身后的于初尘气的直跳脚。
于景安摇摇头,嘴角也被逗出了笑意,随着姜惊鹊向大院门走去,大门在北侧东向,是朝东的大门,本来可以从院子向南走小门,直入学政衙门的后门。
但于景安提一省学政,自然该有自己的威仪,故需要走大门坐轿绕到衙门大门入衙理事。
很快行到学政衙门大门,徐长青摆手示意轿夫停下,随后给于景安掀开轿帘,姜惊鹊也下马走过来,搀扶于景安。
于景安看向衙门大门,不由气的一声冷哼。
因为还是没人!
今日已经是自己第二日到衙门理事了。
还是只有那两个老卒像昨日一样,垂手侍立。
于景安一甩袍袖,径直迈过门槛,走了进去,姜惊鹊紧随其后,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前院和廊下,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衙门内静得可怕,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厅堂间回荡。
于景安憋着一肚子火,直接走向正堂签押房,推开门,里面倒是收拾得干净,他走到主位坐下,案几上堆放着一些卷宗,显然是昨日自己放在这里的,无人整理。
“岂有此理!简直目无上官,无法无天!”
于景安终于忍不住,一掌拍在案几上,这哪里是来做官,分明是来坐冷板凳,受窝囊气的!
“师父,咱们瞧瞧他们今日到底来不来?若是不来,弟子就有一策。”
于景安看着姜惊鹊脸上的笑意,心也静了下来,他记得姜惊鹊跟他说的话,脏活儿他来办,心中竟有些期待他到底怎么做。
“好,咱们就瞧瞧看。”他说完拿起昨日的卷宗继续瞧起来。
姜惊鹊自顾在旁边一张椅子上坐下,从随身带的书袋里掏出一本《春秋》翻阅起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头渐高,除了老卒进来添过一次茶水,再无他人踏足。巳时已过,衙门里依旧只有他们师徒二人和那两个老卒的影子。
一直安静看书的姜惊鹊合上了书卷,抬眼看向脸色不好的于景安。
“师父,”姜惊鹊站起身,走到于景安案前,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您看这个。”
于景安疑惑地接过纸张展开。
只见抬头赫然写着:“提督四川学政衙门招募告示”。历、检校、典史、皂隶、马快、轿夫……几乎囊括了学政衙门所有空缺和即将空缺的职位!
“敏行,你这是何意?”
于景安一时没反应过来,拿着告示,眉头皱得更紧,“招募?为师虽有开革吏员之权,但佥事、参议等属官乃朝廷命官,岂是说招募就招募的?况且,这些人只是躲着不来,并非……”
“师父,”姜惊鹊打断他,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冷冽,“他们不来,就让他们永远别来了。”
“您虽无直接罢黜属官之权,但身为学政,对衙门内所有职位,包括属官的薪俸发放,皆有节制之权吧?按照规制,属官俸禄由学政衙门支取,吏员、差役的工食银更是直接由衙门发放。他们不来上值,便是渎职!渎职之人,停发其俸禄、工食银,合情合理!”
于景安眼睛一亮。
姜惊鹊继续道:“我们把这份省下来的薪俸,发放给募员,且停俸之事先不告知,待发俸禄时候我们再次张贴告示:因原任各职玩忽职守,屡召不至,严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