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权’之说化解‘背周’之嫌,已是上策。然最精妙处……”
红玉纤指指向文中举例,“在此处:‘昔者武王一戎衣而天下定,未闻拘文王嗣殷礼;汉文帝入承大统,尊生母薄太后而不紊汉家法。’”
“额?妙在何处?”
这个女人竟然对经义如此精通,让姜惊鹊十分惊讶。
她抬眼看向姜惊鹊,眼中闪烁着水光:“公子以武周、文景之事类比,既合周制之变通精神,又暗指当世之‘礼’亦当因时权变,为今上尊崇本生提供了冠冕堂皇的史据!更难得是引《孟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衔接,将天子之孝道置于人伦大义之巅!这般破题立论,既深谙圣人微言大义,又对朝中情势洞若观火。非胸有丘壑、目光如炬者不能为之。便是名师大儒应试,能如此稳妥贴切者,也未见几篇!”
这远非一般深闺女子所能道出,其学识之渊博、对时政理解之深刻,甚至超越了普通应试的士子!
点评虽然有马屁的嫌疑,但也算眼光毒辣,字字珠玑,把姜惊鹊的想法猜了个正着。
“红玉姑娘谬赞,四海商会……真是藏龙卧虎。”
红玉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但没有回答,反而掩唇轻笑道:“阿哥过谦,阿哥此等才华,当需良师益友指引,更上层楼才是。”
姜惊鹊暗道,戏肉果然来了。
“良师益友在何处?”
她顺势将话锋一转,“泸州城西百里,有鹤山书院,公子可知?”
姜惊鹊心中了然,面上不动声色:“略有耳闻,据说是魏了翁先生遗脉,川中久负盛名。”
“正是!”红玉语气热切起来,“鹤山书院非徒有虚名!书院藏书之富,冠绝四川;讲席皆是名宿,论道切中时弊。若能入院求学,一则能得名师指点经义时文,精进学业,备战院试乃至来年乙酉乡试;二则可结纳蜀中俊彦,砥砺学问,广开人脉。此等良机,于阿哥前途,乃百利而无一害。”
“说起来,红玉姑娘可能不知,我有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