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惊鹊晃晃悠悠骑着马上了大道。
尽管有棉袍垫在屁股下,马背还是硌得慌,这样不行。
他用手一勒马缰,调头往村中行去,不多时又回到了祠堂,刚好与张道言走个对头,二哥姜惊月也在。
姜惊鹊翻身下马,差点摔倒在地:“二哥,巡庄之事安排完了么?人手要足。”
西古村之事让他阵阵后怕,若是张烈血脑子发热搞夜袭,风鸣三百口,说不得下场会极为凄惨。
“放心吧,道言方才跟我说了西古村之事,你换黑苗的马吧,我给你牵。”
“二哥等等,把三个黑苗扔到景安这匹马上。”
姜惊月点点头,转身去祠堂扛人。
“鹊叔,你要送给短裙苗么?”
“嗯,我想了一下,灭村之事应该不是他们做的,即使青璃那娘们有心思,她们的族人也不会跟着她胡闹,跟咱们人数差不多的小寨,活够了才敢做丧尽天良的大案。”
姜惊月把张有庆三人搭上马背,但是三个人根本不成,尤其他们还乱扭。
“姜小爷,您要把咱们弄到哪里?”摔倒在地的张有庆喘着粗气。
“送你们回老家,二哥,打晕他们用绳子把他们捆结实。”
三个黑苗听罢再次挣扎起来,恐慌求饶。
姜惊月抡起拳头,就往三人脑袋上砸,没几下三人就没了声息。
道言帮忙把三人捆上于马背。
川贵矮马能驮,耐久,三百多斤被扔到背上,竟然没有趴下。
姜惊鹊爬上黑苗的另一匹马背,有了马鞍和马镫,舒服了许多:“二哥,你回家叫上阿爷,他若不在,到他卧房寻一个黑木箱子,瞧瞧里面是否有婚契约书……算了,你不识字,咱们一起回。”
“好。”
姜惊月笑着答应,牵着于景安的马先走。
“以后你也学几个字儿,将来咱们要赚大钱,起码你要看懂账簿,否则银子还不都被别人贪了去?”
“大钱?我学!”
姜惊月也不问究竟,眼中冒起了狠劲儿。
姜惊鹊大喜,二哥发狠,就没有做不到的事,以后酒坊定会被他整的明明明白白。
等回到家,姜百年果然不在,应该是跑其他三房还没回来,姜惊鹊到祖父卧房,很快翻出了一纸婚约。
【姜门有后,乃姜百年之孙惊鹊,青堂有孙女,适嫁惊鹊。待年十六吉时届至,姜惊鹊迎娶青堂孙女,共结秦晋之好,两家立此婚约为凭。】
内容清晰明了,再往下是姜百年和青堂的签押。
青家女到底是谁,并没有写,那么是青璃吗?
她容貌虽然出众,还有一股诱人野性,但性格冲动,并非良配,若娶她为妻,以后自己纳妾都会被她下蛊吧。
把这些乱入的念头甩出去,姜惊鹊出了屋子。
见母亲张氏担忧的看向自己,姜惊鹊走过去抓住她的手:“阿娘,我可能要出去几天,有道言跟着,莫要挂心。”
“那你早去早回。”
“放心好了。”
姜惊鹊出了家门,翻身上马,招呼张道言:“走了。”
道言打马跟上,姜惊鹊回头,见母亲跟二哥在门口向自己挥手,他深吸一口气:“驾!”
二人三马,驮着三个黑苗,出了村子向南行去。
等进入龙背山后,道路开始崎岖难走。
幸亏胯下的马常走川贵山路,并没有太大的障碍。
半个时辰后,山道渐窄,赤水支流在谷底蜿蜒如蛇,这地方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若苗人造反,只要守住山路,大军还真难攻破。
若是架上一挺机枪,那场面,嘿。
姜惊鹊看着山壁上鹰嘴岩三个大字,有些天马行空。
“当心青苔!”后方的道言出声提醒。
只见前方石阶覆着层墨绿苔藓泛着油光,踩上去很容易滑倒。此时尽管已经接近巳时,山中的雾气散尽,但露水并没有蒸发干净,浸湿苔藓。
姜惊鹊攥紧缰绳,马背的颠簸让腰间的牛耳尖刀不断撞击腿侧,岩壁上垂落的藤蔓抽在脸上,火辣辣地疼。
龙背山的褶皱像被巨斧劈过,裸露的紫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