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库伏地不敢抬头。
苏白强压怒气。
“带我去粮仓。”
朔州粮仓位于城东,守卫森严。
知府早已闻讯赶来,满脸堆笑。
“不知苏佥都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苏白冷冷道。
“本官要查验粮仓。”
知府面色不变。
“这是自然,佥都请。”
粮仓内,麻袋堆积如山,但苏白一眼就看出问题。
他随手划开一个麻袋,里面流出的竟是沙土。
“知府大人,这是何意?”
知府脸色煞白。
“这……这是……”
苏白连续划开数个麻袋,全是沙土充数。
“十万石官粮,只剩空仓?”
苏白怒极反笑。
“你好大的胆子!”
知府扑通跪地。
“佥都饶命!下官也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
“是……是永平侯……”
苏白眼神锐利。
“永平侯已经死了。”
知府浑身一颤。
“什么?”
苏白俯视着他。
“你现在说实话,或许还能保住性命。”
知府面如死灰。
“是……是京城来的命令,每次都有密信。”
“密信在何处?”
“看完即毁,不敢留存。”
又是密信。
苏白心中冷笑,这黑鹰教倒是谨慎。
“与你接头的是何人?”
“一个姓钱的商人,每次都是他带来指令,他现在应该在城中客栈。”
苏白立即下令。
“全城搜捕姓钱的商人!”
搜查持续了一整日,却一无所获。
“大人,客栈掌柜说,那个钱商人三日前就离开了。”
苏白并不意外。
“看来他们消息很灵通。”
周虎担忧道。
“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
苏白道。
“先把知府收监,整顿粮仓。”
他亲自监督,清点粮仓实际存粮。
结果令人震惊:十万石存粮,实际不足五千石。
“真是触目惊心。”
周虎愤然。
“这些蛀虫,竟敢如此大胆!”
苏白面色凝重。
“这还只是一个朔州。若各地粮仓都如此……”
他不敢再想下去。
次日,苏白正在审理此案,李文从京城发来急报。
“大人,杭州确有异常。近来有多批粮食运往海外,据查与倭寇有关。”
苏白拍案而起。
“他们竟敢资敌!”
周虎也震惊不已。
“把官粮卖给倭寇?这是通敌叛国啊!”
苏白冷静下来。
“看来黑鹰教所图不小。”
他沉思片刻。
“立即上书陛下,奏明此事。”
奏折刚送出,京城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苏佥都,别来无恙。”
来人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竟是锦衣卫指挥使蒋瓛。
苏白心中警惕。
“蒋指挥使怎么来了?”
蒋瓛笑道。
“陛下听闻佥都在朔州查案,特命本官前来协助。”
苏白不动声色。
“有劳蒋指挥使了。”
蒋瓛环视四周。
“听说佥都查获了一起大案?”
“不过是一些蛀虫贪墨官粮罢了。”
蒋瓛点头。
“这些地方官确实胆大包天。不过……”
他话锋一转。
“永平侯刚刚去世,朝中局势微妙,陛下希望佥都能尽快回京。”
苏白心中明了,这是来催他回去的。
“本官处理完手头事宜,自会回京复命。”
蒋瓛笑了笑。
“那就好。本官在城中等候佥都佳音。”
送走蒋瓛,周虎低声道。
“大人,蒋指挥使来得未免太巧了。”
苏白淡淡道。
“他是来看情况的。”
“看什么情况?”
“看我们查到了什么,看到了多少。”
周虎恍然。
“那他……”
苏白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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