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低喝一声。
五道黑影借着夜色的掩护和地上杂乱的矿堆、废弃木料的阴影，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那个最大的矿坑入口。
他们避开正门，绕到侧面一处因坍塌而形成的、被杂物半掩的裂缝处。
“从这里进去。”
苏白示意。
这裂缝狭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
一名身手最灵活的锦衣卫率先钻入探查，片刻后返回，低声道。
“大人，里面是一条废弃的坑道，无人看守，但气味……很难闻。”
“走。”
苏白毫不犹豫。
五人依次钻入裂缝，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坑道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凭借触感和极其微弱的光线摸索前行。
脚下坑洼不平，满是碎石和黏糊糊的不知名污物。
李时安忍不住干呕了几下，被旁边的锦衣卫扶住。
苏白皱紧眉头，这气味让他想起现代知识里硫化氢的描述。
“用布沾湿水，捂住口鼻。”
苏白低声下令，同时自己率先撕下衣襟，用水囊中的水浸湿，掩住口鼻。
其他人也立刻照做。
他们沿着废弃坑道向深处走去，坑道曲折向下，坡度很陡。
越往深处，那股恶臭越发浓烈，空气也愈发沉闷稀薄，甚至能听到深处传来隐约的，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和模糊的人声。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方出现了微弱的光亮，人声也清晰起来。
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发现坑道在这里与一条更宽、明显还在使用的主坑道相连。
主坑道两侧的岩壁上插着零星的火把，火光摇曳，映照出坑道内忙碌的景象。
只见数十名穿着破烂麻衣、骨瘦如柴的囚徒，正用简陋的镐、锹等工具，吃力地敲凿着岩壁，或者推着满载着黑色粘稠物或某种暗红色矿石的小车，艰难地向前移动。
他们的眼神麻木，动作迟缓。
旁边则有几名手持皮鞭的黑袍监工，不时大声呵斥，鞭子抽打在动作稍慢的囚徒身上。
而更让人心惊的是，在坑道的某些区域，岩壁上竟然隐约渗透出一种淡淡的、诡异的幽绿色荧光，映得附近囚徒和监工的脸色一片惨绿。
“那……那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