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内部比想象中更为曲折，像一条蜿蜒的蛇，藏在山体的阴影里。
借着稀疏的月光和零星的火把光亮，苏白一行人押着那名小头目，沿着狭窄陡峭的山路向上潜行。
石阶上长满青苔，踩上去湿滑难行，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混合着草药和某种腥气的古怪味道，像是腐烂的植物和动物血液的混合，闻着让人隐隐作呕。
“还有多远？”
周虎用刀柄轻轻戳了戳小头目的后背，力道不大，却带着威胁，低声喝问，声音压得极低，怕惊动上方的守卫。
“就……就在前面，拐过那个弯，看到一片空地，最大的那座石屋就是圣殿。”
小头目哆哆嗦嗦地回答，额头沁出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声音发颤，牙齿都在打哆嗦。
果然，拐过山坳，眼前出现一片相对平坦的空地，地面用粗糙的石板铺就，石板缝隙里长着枯黄的野草。
空地中央矗立着一座明显比其他木屋石室要高大、也更为坚固的石砌建筑，墙壁由黑色的巨石垒成，上面刻着诡异的纹路，形制有些怪异，透着阴森。
石屋门口站着两名黑袍守卫，身形魁梧，手臂上的肌肉鼓鼓囊囊，手中握着弯刀，刀身在火把光下闪着冷光，眼神在黑暗中闪着警惕的光。
“那就是圣殿？”
沈铮眯起眼睛，手按在了腰间的绣春刀刀柄上，指腹摩挲着冰凉的刀鞘，随时准备拔刀，语气带着确认。
苏白点了点头，示意队伍停下，所有人立刻隐蔽在岩石和树丛的阴影里，身体贴在冰冷的石壁上，大气都不敢喘。
他仔细观察着石屋周围，目光像鹰隼般锐利。
除了门口的两名守卫，屋顶的烟囱旁似乎也有人影晃动，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应该是弓弩手。
石屋两侧的墙角下，还有黑影一闪而过，显然暗处还藏着伏兵。
强攻，确实不易，只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口令。”
苏白看向小头目，眼神带着压迫，语气不容置疑。
“‘暗日永恒……”
小头目赶紧回答，生怕慢了一步就被灭口，声音里带着哭腔。
苏白沉吟片刻，大脑快速思考着对策，对沈铮和周虎低声道。
“硬闯不行，伤亡太大。沈千户，你带几个人，押着他。”
他指了指小头目。
“假装巡夜或者传递紧急消息的教众，靠近门口，用口令试试能否骗开守卫，至少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为周虎创造机会。”
他顿了顿，转向周虎，继续布置。
“周虎，你带几个好手，从侧面绕过去，贴着石屋的墙壁走，看看有没有其他入口，或者守卫薄弱的地方，比如窗户或者通风口，伺机潜入。”
“我带剩下的人在这里接应，若有变故，立刻强攻支援。”
两人领命，迅速行动。
沈铮挑了四个身材和教众相似的锦衣卫，换上从昏迷守卫身上扒下来的黑袍，押着小头目，大摇大摆地朝着石屋走去，脚步刻意放得沉重，模仿教众巡逻的姿态。
周虎则如同狸猫般，弓着身子，带着三个身手敏捷的手下，没入石屋侧面的阴影中，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站住！什么人？深夜在此，有何目的？”
门口的守卫立刻警觉起来，举起手中的弯刀，刀尖对准沈铮一行人，声音粗哑，带着警惕，身体微微前倾。
“自己人！”
沈铮模仿着西域人的生硬汉语口音，故意放慢语速，推了小头目一把，让他站在前面。
“奉巡查使之命，有紧急消息禀报阿兹曼大师，事关教中大事，耽误不得！”
“口令！”
守卫并未放松警惕，依旧拦在门前，眼神死死盯着沈铮，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弯刀握得更紧了。
“暗日永恒。”
沈铮沉声道，语气平稳，没有丝毫慌乱。
听到口令，守卫的神色稍缓，眉头微微舒展，但依旧没有让开道路，语气带着为难。
“大师正在静修，严禁外人打扰，有何消息，交由我等转呈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