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正常,虽身体虚弱,但最危险的发热、咳血症状得到根本遏制。
其中一个中年妇人甚至能勉强坐起身,喝下小半碗米粥。
“继续用药,密切观察。”
苏白对李时安吩咐道,语气沉稳,没被眼前的成效冲昏头脑。
“将现有月光草分批次配药,优先救治重症患者。”
“同时让症状轻微的百姓帮忙,按我之前说的,用石灰水反复擦拭居住区域,所有衣物被褥用沸水煮过,断绝疫病传播途径。”
“是,大人!”
李时安此刻对苏白敬若神明,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
好消息很快飞遍大同城。
尽管苏白下令严禁喧哗,但百姓眼中重新亮起的光,和彼此间低声的庆幸交谈,让这座垂死的城池焕出生机。
辰时刚过,苏白正在查看新熬制的大锅药汤分发情况,周虎领着一名货郎打扮的汉子匆匆走来。
那汉子皮肤黝黑,貌不惊人,唯有一双眼睛锐利有神,正是派往京城的信使。
“大人,京城急报!”
货郎单膝跪地,从扁担夹层中取出一节细小的竹管。
苏白接过,捏碎封蜡,抽出里面的纸条。
上面是太子朱标亲笔,只有短短一行字:
“西山昨夜火起,庄园尽毁,疑似灭迹。”
“王称病不朝,宫内戒严,万事小心。”
字迹潦草,显是仓促写成。
苏白瞳孔微缩。
王振的动作好快!
这把火,分明是为了烧掉所有指向他的证据。
“大人,看来王振是狗急跳墙了!”
周虎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兴奋。
“他自乱阵脚,岂不是好事?”
“未必是好事。”
苏白将纸条在油灯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
“他敢烧掉西山庄园,意味着有把握不留下把柄。宫内戒严,说明他仍掌控内廷力量。”
“我们逼得越紧,他的反扑可能越疯狂。”
他沉吟片刻,问道。
“瓦剌大营那边,今天有什么异常?”
周虎回想夜不收的报告。
“和前几天差不多,还是围而不攻。不过……好像看到几辆马车深夜进了大营,车上盖得严严实实,不知道装的什么。”
马车?
苏白心头一动。
这个节骨眼上,任何不寻常的物资调动都值得警惕。
“让夜不收想办法摸清那些马车里是什么。”
“还有,重点监视阿兹曼的帐篷,看看是否有陌生人出入。”
“是!”
周虎领命而去。
苏白独自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
他转身走向药房,李时安正带着几个学徒分拣药材,空气中弥漫着药香。
“新药方抄录几份,分开保管。”
苏白对李时安吩咐。
“所有知情者,严禁外泄药方内容,尤其是月光草的存在。”
李时安郑重点头。
“大人放心,学生晓得利害。”
就在这时,城外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号角声,悠长压抑,打破了连日的寂静。
苏白脚步一顿,猛地抬头望向城外方向。
周虎去而复返,脸上带着凝重。
“大人,瓦剌大营有动静!他们……好像在撤兵!”
“撤兵?”
苏白快步走上城头。
放眼望去,远方瓦剌大营果然人喊马嘶,帐篷被陆续拆除,一队队骑兵拔营,缓缓向北移动。
那架势,竟是真的要退兵。
城头上的守军也看到了这一幕,先是难以置信的寂静,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许多人相拥而泣,庆祝这突如其来的生机。
“大人!瓦剌退了!我们守住了!大同守住了!”
周虎也忍不住激动,声音带着哽咽。
然而,苏白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眉头反而越皱越紧。
阿鲁台费尽心思围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