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之上，这江山之下，恐怕还藏着我们不知道的暗流。”
他收回目光，看向朱标，语气郑重。
“经此一事，殿下当知，治国不易，防奸更难。”
“日后……还需更加惕厉自省，明辨忠奸。”
朱标重重地点了点头，今日这血淋淋的一幕，无疑给他上了最为深刻的一课。
他看着苏白沉静坚定的侧脸，心中那股不安渐渐被一种决心取代。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气氛之中。
锦衣卫四处抓人，京营频繁调动，永嘉侯府被查抄，哭喊声、呵斥声不绝于耳。
直到夜幕再次降临，喧嚣才稍稍平息。
苏白回到锦衣卫衙署，独自一人坐在烛火摇曳的书房内。
白日的血腥厮杀仿佛还在眼前，郭英临死前怨毒的眼神和那未尽的话语，如同梦魇般在他脑海中盘旋。
“北边的狼崽子……朝中的蠹虫……根子上烂了……”
他低声重复着这些话，指尖在案几上无意识地划动着。
郭英和王景宏，他们一个吏部天官，一个京营大将，勾结瓦剌，所图必然极大。
那个能让郭英甘心赴死也要保护的“那位大人”，究竟是谁？
是朝中另一位更具权势者，还是……宫闱之内？
苏白相信。
只要做过，必留痕迹。
他拿起白日里拦截郭英掷剑的那枚玄铁腰牌，边缘因剧烈的撞击微微卷曲。
烛火映照着他半边侧脸，明暗不定。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敲响。
“大人，太子殿下派人送来一物，说是从郭英尸身的暗袋中发现的，当时混乱，未曾留意。”
一名亲卫捧着一个小巧沾染了血迹的油布包走了进来。
苏白心中一动，接过油布包。
入手沉甸甸，冰凉。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并非书信，而是一枚质地奇特的黑色令牌，形状……竟与之前从王景宏书房暗格中找到的那枚瓦剌狼头令牌，有七八分相似。
只是上面的纹路是一只……振翅欲飞、目射凶光的黑色巨鹰！
鹰眸处，镶嵌着两颗细小的红色宝石，在烛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苏白的瞳孔，骤然收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