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易点的晨雾刚散,一名穿着破烂皮袍的汉子就举着白旗走来,手里攥着一块刻着北元狼图腾的木牌。
走到苏白面前时,膝盖微微发颤。
“大……大人!我们首领知道错了,愿意投降,还带了十匹良马当赔罪礼,求大人饶我们一次,以后再也不抢贸易点了!”
苏白接过木牌,指尖摩挲着粗糙的图腾纹路。
这纹路刻得歪歪扭扭,边缘还留着新茬,显然是临时刻的。
他抬眼看向汉子,注意到他的靴子沾着新鲜的沙棘汁。
而残匪营地附近根本没有沙棘林。
“你们首领在哪?良马怎么没带来?”
“按规矩,投降得首领亲自来,光带块木牌可不够。”
汉子眼神猛地躲闪,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皮袍。
“首……首领在山口等着,怕大人不相信,让小的先来报信,良马随后就到!”
“只要大人肯饶,我们还愿意帮着守贸易点,对抗其他部落的匪寇!”
周虎在一旁冷笑,手按在火铳的扳机上。
“编得倒像!你靴子上的沙棘汁是哪来的?”
“残匪营地附近根本没有沙棘林,只有西边的回纥部落才有。”
“说!是不是想探咱们的防御,好趁机偷袭?”
汉子脸色瞬间惨白,转身就要跑,却被埋伏在旁的锦衣卫抓住。
苏白走到他面前,语气平静。
“现在说实话,残匪什么时候来?带了多少人?有什么计划?”
“说了可以饶你一命,不然就把你交给回纥部落,他们可恨透了抢良马的匪寇。”
汉子吓得浑身发抖,断断续续道。
“是……是首领让我来探虚实,残匪有九十人,带了火把和铁锹,想夜里烧炭堆、堵泉眼,再趁乱抢番红花和良马!”
“首领说,只要烧了炭堆,烽火台没法点火,你们就没法报信!”
朱标哼了一声道。
“他们想烧炭堆、堵泉眼,咱们就将计就计。”
“先把真的番红花和良马藏进驿站的地窖,在贸易点的货棚里放假的,再在货棚周围挖一圈引水沟,连接蓄水池,残匪一来就放水,断他们的退路。”
阿合买提眼睛一亮,拍着大腿。
“我这就让骆驼夫把真货藏地窖!再在货棚里放些装着沙子的布包,假装是番红花,让残匪抢个空!”
“商队的人还能去山口的哨塔旁埋伏,等残匪过了山口,就把山口堵上,不让他们跑回去!”
回纥首领也道。
“我们的勇士可以守在蓄水池旁,残匪一靠近引水沟,就用弓箭射他们的马腿,再配合你们的火铳手,让他们进得来,出不去!”
老周这时从驿站里搬出几块新打造的火铳枪管,递给火铳手。
“这是用西域铁矿打的新枪管,射程比之前远二十步,装弹也快,你们先试试手感,夜里伏击时好用。”
“另外,炭堆旁的硫磺粉再撒厚些,残匪一点火就冒烟,咱们能第一时间发现。”
火铳手接过枪管,装上铅弹试射,铅弹精准射中五十步外的木桩,众人都露出喜色。
周虎看着新枪管,笑着说。
“有了这新家伙,残匪就是来一百人,也不够咱们打的。”
“夜里再在炭堆旁点几堆篝火,假装没人守,引他们来点火。”
夕阳西下时,所有准备都已就绪。
假番红花堆在货棚里,引水沟灌满了蓄水池的水,火铳手埋伏在货棚周围的沙丘后,回纥勇士守在蓄水池旁,阿合买提的商队堵住了山口。
苏白站在驿站的屋顶,望着残匪营地的方向,夜色渐浓,营地的火光开始移动,显然是残匪出动了。
李十七悄声跑上屋顶,压低声音。
“大人!残匪分两队来,一队四十人去烧炭堆,一队五十人去抢货棚,都带了火把和铁锹,离贸易点还有三里地!”
苏白点头,对下方的周虎比了个手势。
“按计划来,等烧炭堆的残匪点火,就放他们进来,再放水堵路。”
“抢货棚的残匪一靠近,火铳手就开枪,别让他们靠近货棚。”
不多时,烧炭堆的残匪摸到炭堆旁,刚点燃火把要扔,炭渣里的硫磺粉就冒起浓烟,呛得他们连连咳嗽。
周虎大喊一声。
“动手!”
埋伏的火铳手立刻开枪,铅弹射中几名残匪,剩下的想跑,却被引水沟里的水挡住,只能束手就擒。
抢货棚的残匪听到枪声,以为同伙得手,加快速度冲过来,却发现货棚里全是沙子。
刚要转身,就被回纥勇士的弓箭射中马腿,火铳手趁机围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不到半个时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