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剑柄却也烫手。”
李十七沉默地跟着，像一道忠诚的影子。
“李头儿，你说，这桃花县里，是盼着这把剑的人多，还是怕这把剑的人多？”
李十七脚步未停，沉吟片刻，道。
“卑职只知奉命行事。陛下让卑职护卫大人，听大人调遣，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苏白侧头瞥了他一眼，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牵了一下。
“好一个奉命行事。”
他不再多言，加快脚步。
前衙偏厅，原本是书吏处理文书之所，此刻却被临时清空。
几张桌子拼凑在一起，上面铺开了一张略显陈旧的桃花县及周边山川形势图。
苏白走到图前，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图上标注的几处矿脉和河流。
“大人。”
王管事小跑着进来，额上又沁出一层汗。
“匠户名册初步理出来了，城内登记在册的铁匠二十一户，木匠三十七户，都已派人去寻了。”
“就是……这个时辰，不少人都出工或者下乡了，恐要些时间才能聚齐。”
“无妨。”
苏白目光未离地图。
“来了的先安置在工坊旁的廨舍，好茶饭伺候着，告诉他们，等多久，工钱照算。”
王管事张了张嘴，似乎想劝谏这过于靡费的支出，但看到苏白沉静的侧脸，又把话咽了回去，只应了声“是”。
“粮库和武库那边有消息了吗？”
苏白又问。
“还没有，大人，这才刚派去不久……”
王管事话未说完，就见两名派去的锦衣卫一前一后快步进来。
当先一人抱拳。
“禀大人，粮库已初步清点。现存粮约……”
他报出一个数字，精确到石斗升合。
苏白听着，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若有所思。
另一人接着禀报。
“武库库存……甲胄陈旧，多有锈蚀破损，弓弩弦力松弛，堪用者不足三成。”
“刀枪兵刃倒是不少，但保养不善，需重新打磨淬火方可使用。”
苏白脸上没什么意外表情，似乎早已料到。
“知道了。将堪用与不堪用的分开登记造册。不堪用的，暂时也别扔，后续或许另有他用。”
“是！”
两人领命，又迅速退下。
厅内暂时安静下来。
王管事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只觉得这位平日里看起来懒散随和的县令大人，此刻身上竟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冷冽气势。
苏白的手指停在地图上桃花县西侧的一片连绵山峦。
“王管事。”
“小……小的在。”
“这片山里，有没有地势相对平缓、靠近水源，又足够隐蔽，能容纳几百人操练驻扎的地方？”
王管事凑上前，眯着眼仔细看了半晌，迟疑道。
“回大人，倒是有那么几处山谷符合您说的……只是山路难行，车辆极难上去。”
“车难上去没关系。”
苏白淡淡道。
“人能走上去就行。”
他抬眼看李十七。
“等骡马的情况摸清了，你亲自带人，去这几处实地勘测一遍。我要最详细的地形、水源、风向情报。”
“卑职明白。”
李十七毫不犹豫地应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