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星轨道从未如此明亮过。
泛木星轨道防御体系已经开始运作了，四亿公里外，太阳系舰队的全部武装力量以前所未有的强度运转着，正在与水滴爆发决战。
从大环上搬迁下来的“日矛”、“月矛”、“星矛”...
“蓝色空间”号舰桥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屏息看着主屏幕上的画面。水滴的轨迹在宇宙中缓缓偏移，最终彻底消失在了深空的黑暗中。
“它……真的走了。”副舰长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庆幸。
褚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那片空无一物的星域，仿佛还能看到水滴冰冷的身影。
“报告舰长，‘终极规律’号……已经完全失联。”雷达官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众人沉默。
那艘战舰，连同它的舰长斯科特和所有舰员，一起在那场惊天动地的爆炸中化为了宇宙尘埃。他们用生命换来了人类舰队国际的喘息之机，也换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胜利。
“发布全舰通告。”褚岩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终极规律’号全体舰员，为人类文明的存续，做出了最崇高的牺牲。我命令，全舰进入默哀状态，持续一小时。”
“是，舰长。”
广播响起，整个“蓝色空间”号陷入了一片死寂。
褚岩缓缓坐下，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斯科特的脸。那是一个冷静、理性到近乎冷酷的男人，但在最后的时刻，他选择了最悲壮的方式，为人类文明留下了最后一道防线。
“你赢了。”褚岩喃喃道，“你终于让它流血了。”
就在这时，战术官突然开口：“舰长，我们收到了来自舰队国际的紧急通讯。”
褚岩睁开眼，点了点头：“接进来。”
通讯屏幕上，舰队国际总部的画面缓缓浮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野中??那是人类舰队国际的总指挥，李延年将军。
“‘蓝色空间’号，这里是舰队国际总部。”李延年的声音低沉而疲惫，“我们已经确认‘终极规律’号的牺牲，以及水滴的受损情况。你们做得很好。”
褚岩站起身，敬了一个军礼：“我们只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你们不只是完成了使命。”李延年语气严肃，“你们证明了水滴并非不可战胜。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对三体文明的反击。你们为整个舰队国际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我们能赢得这场战争吗？”褚岩直视屏幕，语气平静。
李延年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我不知道。但至少，我们不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猎物。”
褚岩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通讯结束后，舰桥内再次陷入沉默。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副舰长问道。
“继续前进。”褚岩语气坚定，“我们不能让他们的牺牲白费。舰队国际需要我们的情报，也需要我们继续战斗。”
“可是……我们的战舰已经严重受损。”战术官提醒道，“在水滴的威胁下，我们几乎没有任何生存能力。”
“我知道。”褚岩点头，“但我们还有另一条路。”
众人一愣。
“我们不是唯一一艘幸存的战舰。”褚岩缓缓说道，“‘自然选择’号还在。”
“可是……‘自然选择’号不是在四年前就失踪了吗？”副舰长皱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