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陆白看来,如果就这么唤醒她,会让程霜降有点儿尴尬吧。
等陆白走进洗手间,周鹤鸣轻轻摇晃了一下靠在自己的身上的程霜降。
她缓缓睁开眼睛,似乎还有些睡眼惺忪,但在看到周鹤鸣的脸时,立刻绷直了身子,朝着周鹤鸣的右边看去。
“陆白呢?”
程霜降仿佛迷茫地询问。
“她去洗手间了。”
周鹤鸣低头,瞥了眼抓着他的程霜降的手。
程霜降立刻抽走了自己的手,别开视线。
“困了。”
她不知道是在解释刚才的行为,还是在说自己现在的状态。
腿好像有点麻了,程霜降试图起身,却没坐稳。
周鹤鸣立刻扶住她的手腕和肩膀。
纤细,娇小,伴随着某种回忆,让周鹤鸣有些发愣。
“谢谢。”
程霜降穿上拖鞋,起身,朝着三楼的卧室走去。
周鹤鸣目送她离开,很快,陆白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她回去睡觉了。”
周鹤鸣说了一句。
“你困吗?”
“刚刚睡了一会儿,现在还不困。”
陆白摇了摇头,坐到周鹤鸣的身边,她看起来是真的去了一趟洗手间,用冷水稍稍打湿了脸颊,即便如此,她的脸颊依旧绯红。
周鹤鸣关掉客厅的灯,随意按动电视遥控器,换到了纪录片频道。
还好运营人员还有良心,没有深夜放毒,播的是动物世界一类的纪录片。
浑厚的解说声响起,但两人都无心观看诡谲奇妙的大自然,而是继续刚才的纠缠。
陆白直接跨坐在了周鹤鸣的身上,两人身体紧贴,拥抱在一起,连心跳都彼此交织萦绕。
电视的声音掩盖了低沉,苦闷,黏稠的喘息声,周鹤鸣能感受到,陆白想要以此来确认他的存在,这是过往的痛苦回忆被揭开,未来的不确定性迫近时,她近乎本能地索求。
“其实。”
在喘息的间隙,陆白额头抵着周鹤鸣的额头,浅吟出声。
“阿浅和我说过很多有关你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周鹤鸣骤然清醒了一些,他凝视陆白的双眸,从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虽然她和你只有短暂的相处,但对她来说,和你在一起的时光里,她才真正做回了自己。”
陆白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口渴了许久般,只有周鹤鸣能缓解这一份干涩。
“她憧憬你,想要与你再度见面,这可能是懵懂的恋慕,也可能只是她试图逃离过往生活的祈盼。”
就像溺水者抓住的救命稻草,无论那是什么,他都会奋力抓住,不愿意松手。
而周鹤鸣之于陆浅,就像是一个未来的可能性,长期困顿于父亲与姐姐,以及自己内心的陆浅,对于那样的周鹤鸣,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我承认,我最开始对你感兴趣,是有陆浅的影响,她念叨了太多你的名字,讲述无数次你们相处的短暂时光。”
这类似于一种不服输的情绪,由此诞生的好奇。
“可能在遇见你之前,我就已经因为她而对你有了好感。”
听着陆白的讲述,搂住她腰肢的周鹤鸣微微点头。
“我知道。”
他如此回答。
“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
陆白抬起手,轻轻划过他的侧脸。
“尽管我们的相遇并没有那么纯粹与偶然,但我爱上你,是基于我自己的自由意志,并没有任何人能够干涉我的爱意。”
郑重而笃定,陆白柔声道。
“我知道。”
周鹤鸣回应。
就像重生而来的程霜降那般。
好感与爱意的萌芽可能并非基于简单的相互吸引,可决定去奔赴的意志,却是出于真切的自我。
程霜降如此,陆白亦如此。
周鹤鸣,亦是如此。
正因为陆白见证过周鹤鸣与程霜降因为爱意的纯粹与否而诞生的争执,所以她更加会为此而畏惧。
是故,周鹤鸣要用更加深刻与确定的方式,来告诉眼前的少女,她是被自己坚定选择的。
吐息交织,周鹤鸣夺走陆白接下来的所有话语,将其细细嚼碎,吞入喉中,品味其苦涩与甜美。
须臾,陆白注视着周鹤鸣,她轻咬下唇,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