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团的裂隙开始愈合,那些暗金色的能量突然调转方向,像无数根细针,扎进他的每寸皮肤。
\"阿空!\"禺狨王扑过来,玄色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的令旗\"啪\"地裂开,\"三\"字最后一笔的金芒化作护罩,挡在两人面前。
但那冷意还是透了进来,冻得孙悟空牙齿打战。
他抬头看向光团,突然发现原本淡青的花瓣正在褪成死白,而光团最中心,有个模糊的人影正在成型——
是父神。
暗金色的雾气突然凝结成实质,在岩床中央析出人形。
那是道笼罩在混沌气流里的身影,面容被黑雾揉成模糊的轮廓,唯余一双猩红竖瞳,像两柄淬毒的剑直刺过来。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击败我吗?\"父神的声音像金属刮擦岩壁,带着刺入耳膜的震颤。
话音未落,孙悟空后颈的寒铁般的桎梏骤然收紧——方才那只无形的手,原是父神以本源之力凝成的法则锁。
他的脊椎被压得几乎要折断,却在同一瞬间咧嘴笑了,露出白得刺眼的牙:\"能摸到你核心的裂缝,就够了。\"
金箍棒在他掌心腾起青焰。
这根陪他闹过天宫、踏过冥府的神铁此刻不再是兵器,更像他骨血里长出的第三根脊骨。
他想起六耳最后用指甲刻在他掌心的暗号,想起猕猴王虚影说\"第三圈纹路\"时亮晶晶的眼睛,想起鹏魔王被锁链贯穿前还在说\"大师兄,我信你\"——这些记忆突然化作滚烫的岩浆,在他血管里奔涌。
\"阿空!\"禺狨王的玄色道袍已被暗金能量撕裂成碎片,露出胸膛上爬满金纹的皮肤。
他的左手还保持着结印的姿势,右手却死死攥住孙悟空的手腕,金纹顺着两人相触的皮肤蔓延,像在给孙悟空的经脉注入滚烫的火种:\"因果线断了,但我能暂时困住他的法则锁!\"话音未落,他喉间溢出黑血——父神的法则之力正在反噬这胆敢干涉因果的监察使。
孙悟空的瞳孔里映出禺狨王脸上的金斑。
那些本该象征秩序的纹路此刻泛着妖异的红,像被鲜血浸透的金箔。
他突然想起三百年前在归墟海眼,禺狨王为救他被心魔啃噬时,也是这样用本命神通给他挡刀。\"放手。\"他哑声说,\"你撑不住。\"
\"撑不住也要撑。\"禺狨王的金瞳里跳动着两簇小火苗,是比混沌更炽热的光,\"你知道当年女娲为什么选我做监察使?
不是因为我能看因果,是因为我比谁都清楚——\"他的指甲深深掐进孙悟空手腕,\"有些执念,比天道更难摧毁。\"
父神的冷笑突然拔高。
他抬手一抓,岩床瞬间龟裂,幽蓝的石缝里渗出的不再是光,而是浓稠如墨的混沌毒气。
毒气裹着法则锁缠上孙悟空的脚踝,疼得他额角青筋暴起。
但他的目光始终锁在光团中心——那里的花瓣纹路虽在褪白,第三圈的暗纹却愈发清晰,和六耳刻在他掌心的暗号重叠成一片。
\"二弟,\"他轻声说,像是对着空气说话,\"当年你说要和我去看东海的潮,现在潮没看成,倒要和这老东西拼个死活。\"金箍棒突然发出龙吟,棒身的云纹全部亮起,青芒化作实质的光刃,在他周围斩开所有缠上来的法则锁。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眉心炸开——是女娲封印在他体内的混沌能量,此刻正顺着金箍棒的纹路奔涌而出,像被点燃的导火索。
父神的身影终于清晰了几分。
那是张融合了无数神魔面容的脸,每道轮廓都在扭曲变化,唯余眉心一点漆黑,正是被孙悟空金箍棒抵住的核心破绽。
他的右手凝聚起暗金色的能量球,空气中响起空间碎裂的脆响——这一击若打实,别说岩床,连整个混沌裂隙都会被轰成齑粉。
\"阿空!\"禺狨王突然松开手。
他的金纹开始从指尖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苍白的皮肤下浮现的青紫色血管。
但他的令旗残片突然自燃,\"三\"字金芒化作万千细针,扎进父神凝聚能量球的右手。
父神的动作顿了顿,猩红竖瞳里闪过一丝恼怒。
就是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