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古老的韵律在通天教主周身流转。
他的道袍是褪了色的青灰,袖口绣着半朵残败的青莲,发间插着根竹簪,倒像是哪个山野间清修的老道人。
可当他抬眼时,眸中翻涌的却分明是开天辟地时的雷霆——左瞳是诛仙剑阵里劈碎星辰的锐芒,右瞳是混沌裂隙中沉淀亿万年的静。
猕猴王的指甲深深抠进地面,黑血顺着指缝渗进石缝,在他掌心烙出狰狞的血痕。
他望着那道身影,喉结动了动,原本嘶哑的笑声里多了几分发颤的虚浮:\"通天......你当年立截教,说'有教无类',如今倒来管起这等小事?\"他突然甩袖,袖口飞出七枚算珠,每枚都裹着归墟海眼的黑雾,\"我这时间法则,连天道都困不住——\"
\"困不住天道,是因为天道本就该流动。\"通天教主开口时,声音像春雪融过老竹,带着三分清寒两分暖,\"可你困的是人心。\"他抬手轻挥,那七枚算珠在半空突然凝住,表面的黑雾像被火灼的纸,\"滋滋\"作响着褪去,露出内里刻着的\"贪嗔痴\"三字。
孙悟空望着这一幕,喉间泛起股热辣辣的酸。
他想起方才被时间幻影困住时,那些重叠的猕猴王影子里,有一个正蹲在归墟海眼边,用算珠串起孩童的残魂——那时他以为是幻象,此刻才惊觉是真实发生过的。
金箍棒在掌心发烫,棒尾的糖画小猴子不知何时爬到了他耳尖,糖壳被体温融出细小的甜香,混着血锈味钻进鼻腔。
\"老禺。\"他侧头,看见禺狨王正盯着通天教主腰间的剑穗。
那剑穗是极淡的月白色,用某种半透明的丝线编成,在星屑里泛着珍珠母贝的光。
禺狨王的手指在身侧微蜷,像是想触碰又克制住,\"那剑......\"
\"诛仙剑。\"禺狨王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被剑鸣托着传进他耳里,\"当年截教覆灭时,我在三十三重天残阵里见过它的剑痕——\"他突然抓住孙悟空的手腕,将青铜残片塞进他掌心,\"现在!
幻影的核心在猕猴王脚下的血印里,他用自己的魂血当锚!\"
孙悟空低头,这才发现猕猴王方才挣扎时,在地上染出个扭曲的血阵。
血阵中心是枚算珠,正随着他的心跳微微起伏。
他握紧青铜残片,掌心的\"活心\"突然泛起涟漪,像是有什么在指引他——就像当年在花果山,老猴医抓着他的手教他认药草时,指尖会轻轻叩在对症的药罐上。
\"通天前辈!\"他突然暴喝,金箍棒抡圆了砸向地面。
棒尾的糖画小猴子被震得弹起来,在空中划出道金色的弧,正正落进血阵中心的算珠上。
糖壳碎裂的脆响里,\"活心\"的光流顺着棒身涌进地面,像烧红的铁钎捅进冰窟,血阵瞬间蒸腾起白雾。
猕猴王的瞳孔骤缩,他想抬手去抓那算珠,可通天教主的剑已经到了。
诛仙剑出鞘的刹那,天地间所有的声音都被抽干。
孙悟空只看见一道青影掠过眼角,再睁眼时,通天教主已站在猕猴王五步外,剑指对方咽喉。
剑身上流转的不是光,是星河倒悬的影子——他分明看见三十三重天的残阵在剑脊上浮现,归墟海眼的浪涛在剑刃上翻涌,连混沌裂隙里的创世青莲残骸,都在剑柄的云纹里若隐若现。
\"你用归墟的执念炼算珠,用星轨锁时间,用混沌裂隙的碎片养心魔。\"通天教主的剑向前送了寸许,剑尖刺破猕猴王的喉结,\"可你忘了,这方天地最厉害的法则,是'生'。\"
猕猴王突然笑了,黑血顺着下巴滴在剑身上,腐蚀出滋滋的白烟。
他的右手背浮出道青黑的咒印,那是方才被时间幻影困住时,藏在袖中的后手。\"生?\"他咧开嘴,露出染血的牙,\"我早把时间法则炼进了骨血——\"
话音未落,禺狨王的青铜残片突然发出刺目的幽蓝。
他不知何时绕到了猕猴王身后,掌心的符纸燃成灰烬,残片上的纹路正与诛仙剑的星轨共鸣。\"他的时间法则需要'重复'来维持!\"他吼道,\"现在的'现在'已经被新天道烙上了印记,他的'重复'——\"
\"断了!\"孙悟空接住话头,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