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眼,\"快去吧,要是那猴子醒了骂我偷懒,俺可担待不起。\"
禺狨王点头,转身时衣摆扫过白泽的衣袖。
两人刚要往裂隙走,身后突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牛魔王的长矛已再次刺出,这次天罚之火裹着他的妖丹气息,竟将混沌使者的气墙灼出个拳头大的洞。
\"好小子,藏私!\"混沌使者的身影终于有了晃动,他抬手召出一柄骨剑,黑雾顺着剑刃流淌,\"那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混沌之力!\"
裂隙深处比想象中更冷。
禺狨王刚踏进去,便觉有冰针刺入骨髓——这不是温度的冷,而是存在被剥离的冷,仿佛每多走一步,他作为\"禺狨王\"的记忆便淡一分。
白泽的算筹在前方亮起金芒,像一盏灯,替他稳住神魂。
\"祭坛在正前方。\"白泽的声音有些发闷,显然也在对抗混沌之气的侵蚀,\"看到那团黑雾了吗?
悟空就在里面。\"
禺狨王抬头,只见前方悬浮着一座青铜祭坛,坛身布满裂痕,每道裂痕里都渗出幽蓝雾气。
祭坛中央,孙悟空盘坐在黑雾中,双眼闭合,睫毛却在微微颤动,像是在做一场极不安稳的梦。
他的金箍棒倒插在脚边,原本金红的棒身此刻泛着青灰,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气。
\"悟空......\"禺狨王轻声唤了一句,声音刚出口便被混沌之气撕成碎片。
他刚要迈步,忽然被一股巨力拽住脚踝——低头看时,只见无数半透明的锁链从地面钻出,链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竟是当年孙悟空在生死簿上划去的名字,是三打白骨精时被唐僧念的紧箍咒,是被压在五行山下时每一滴渗进石缝的血。
\"因果锁链。\"白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每活过一天,就多一条锁链。
这些锁链现在都成了混沌的壁垒。\"
禺狨王咬着牙运转监察使力量,玉牌在腰间发出刺目白光。
作为天道代行者,他本应规避因果,但此刻却主动迎上那些锁链——第一根锁链缠上他手腕时,他眼前闪过孙悟空举着桃枝戳他额头的画面;第二根缠上脖颈时,他想起五指山下,那只满是血污的手从石缝里伸出来,轻轻碰了碰他的衣角;第三根缠上心脏时,他听见孙悟空在火焰山说:\"老禺,等俺把这火灭了,咱们去东海吃海鲜,你最爱吃的那种大闸蟹,管够。\"
\"啊——!\"禺狨王爆喝一声,玉牌突然炸裂成万千光屑。
那些光屑裹着他的血,裹着他的记忆,裹着他作为\"禺狨王\"存在的所有痕迹,冲向那些因果锁链。
锁链遇光即融,发出刺耳的尖啸。
黑雾中的孙悟空忽然睁开眼。
他的瞳孔本是漆黑,此刻却翻涌着幽蓝的混沌之气,但在最深处,有一点星芒在倔强地闪烁。
\"兄弟们......别过来......\"他的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飘来,带着破碎的沙哑,\"这是混沌的局......我早该想到......\"
\"闭嘴!\"禺狨王踉跄着扑向祭坛,胸前的衣襟已被锁链划得鲜血淋漓,\"当年你说'该如此'最是无趣,现在轮到我们说'不该如此'!\"他的手指终于碰到黑雾边缘,幽蓝雾气像活物般缠上他的指尖,却在触碰到他鲜血的瞬间,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那血里混着监察使的天道之力,混着对兄弟的执念,混着五百年前在花果山老槐树下结义时,三人割破手掌按在酒碗里的热血。
黑雾突然剧烈翻涌,孙悟空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
禺狨王能清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悟空体内苏醒——不是混沌,是更炽热、更鲜活的东西,像是被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仍未熄灭的火,像是被紧箍咒勒碎头骨时仍未低下的头,像是当年站在凌霄殿上,对着十万天兵喊出的\"齐天大圣\"。
\"抓住我!\"禺狨王嘶吼着,将整只手都插进黑雾里。
他的手臂在雾气中迅速溃烂,却又在天道之力的作用下迅速重生,\"悟空,抓住我的手!\"
黑雾里伸出一只手。
那手背上还留着被锁链勒出的血痕,指甲缝里沾着混沌的幽蓝,但掌心的温度,是禺狨王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