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孩儿的黑炎在乱流中缩成豆大的光斑,哪吒三头六臂的法纹彻底褪成灰白,连火尖枪都在震颤;猕猴王攥着孙悟空手腕的手沁出冷汗,指节因用力泛白,却仍在说:\"哥,我撑得住。\"
孟婆的铜铃轻响,她不知何时站到了裂隙边缘,碗里的九世汤已空,轮回沙凝成的细链正被乱流扯得七零八落。
她望着翻涌的混沌深渊,眼底映着青莲残韵的幽光,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纸:\"当年父神捏出第一批神魔时,我便在忘川边看。
他们说要争自由,说要破轮回,最后却都成了棋盘上的骨。\"她转过脸,琥珀色的眸子里浮起雾气,\"或许这就是命运——所有反抗,终会被混沌碾碎。\"
\"命运?\"孙悟空的呼吸撞在金箍棒上,震得棒身嗡鸣。
他望着铁扇公主消散前留下的钥匙残骸,想起牛魔王混铁角淬魔火时的灼热温度;想起禺狨王化作流光前说\"替我看新天\"时的笑,那笑里有比三十三重天更亮的星子。
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那道淡金色的纹路——那是创世青莲莲籽的印记,此刻正随着本源之力的流逝泛着微光,\"五百年前我跳出轮回井时,判官说我命数已乱;三百年前我掀翻五行山时,如来骂我逆天而行;今天你说这是命运?\"他的声音里有岩浆翻涌的滚烫,\"我偏要看看,是命运的锁链硬,还是我金箍棒的棱角利!\"
话音未落,裂隙深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众人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每道裂痕里都窜出幽蓝的混沌气,像毒蛇般缠上脚踝。
孙悟空的玄铁战靴陷进裂缝,本源之力如决堤的河,疯狂灌进破碎的空间——他能感觉到灵明石猴的本源在抽离,像有人在一寸寸剜他的骨,可他咬碎了后槽牙,金箍棒重重砸在地上:\"都抓稳!\"
\"大圣!\"猕猴王突然指向裂隙深处。
混沌气翻涌的漩涡里,一道青金流光破雾而来——是禺狨王的监察使玉牌!
玉牌上还沾着暗红的血渍,却在半空炸成千万金芒,每道金芒里都缠着一缕墨色雾气。
那雾气飘到众人身边,竟将缠在脚踝的混沌气灼出焦痕。\"归墟的......心魔!\"哪吒突然低喝,他的火尖枪尖泛起青光,\"这是父神当年因杀戮生的恶念,被镇压了十万年的!\"
孟婆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望着那缕墨雾里翻涌的暴戾与不甘,突然笑了:\"原来如此......监察使不是去唤醒心魔,是去解开封印。
父神要抹除自由意志,可祂自己的恶念,何尝不是最狂悖的'自由'?\"
裂隙的坍塌声盖过了她的话。
穹顶最后一块完整的空间剥落,露出上方血色的天幕,而下方的混沌深渊里,父神投影的虚影再次凝聚——这一次,祂的玄色法袍上多了道焦黑的裂痕,正是孙悟空方才那一棒留下的。\"愚蠢。\"祂的声音里带着裂帛般的刺响,\"就算唤醒心魔,也不过是多一具被我碾碎的傀儡。\"
\"那便连你带心魔一起碾碎!\"孙悟空的本源之力已耗尽九成,可他望着身边颤抖的同伴,望着铁扇钥匙的残骸,望着禺狨王玉牌的金芒,突然笑了。
他松开攥着金箍棒的手,任棒身浮在半空,然后张开双臂,将红孩儿、哪吒、猕猴王拢进怀里。
青莲残韵从他心口的印记里涌出,在众人头顶凝成一朵半透明的莲花——那是创世青莲最后的花瓣,\"嫂嫂说要活个新天,牛大哥用角炼钥匙,禺狨用命解封印......\"他望着父神投影,眼底的光比青莲更亮,\"我们这些'棋子',早把棋盘烧了。\"
父神投影的法则锁链骤然暴长。
可就在锁链即将穿透青莲花瓣的瞬间,裂隙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那是归墟海眼的封印彻底崩解的声音。
一缕漆黑如墨的雾气从地底窜出,直扑父神投影,竟在祂胸口灼出个焦黑的窟窿!
\"这是......\"孙悟空抬头,看见墨雾里浮着半张熟悉的脸——是禺狨王!
他的法袍被撕得破破烂烂,额角淌着血,可眼里的光比玉牌更盛:\"我用监察使的因果线,把心魔和父神的本源锁死了!\"他的声音带着碎裂的沙哑,\"现在,你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