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往蛇哥看了眼,声音放轻了些,“陈玄开洞除了要七童魂,还需要什么?有没有说过阴阳洞开了会怎么样?”
蛇哥皱着眉想了想,摇了摇头:“他没细说,就说开了洞能‘通阴阳’,让阴界的‘东西’过来……还说要在洞旁埋‘阴尸’,是十年前孤儿院的护工,能挡外人进洞……”
阴尸阵!
林风心里一沉——和老秦说的一样,陈玄果然布了阴尸阵。
“把他带下去,单独看押。”林风对张海峰说,起身往门外走,“老周,跟我去证物室,看看那蛇鳞手链还有什么猫腻。”
走出审讯室时,走廊的灯光忽闪了两下,像要停电。林风往窗外看——夜色里,那只黑鸦已经飞远了,只有天边的月亮露了个角,像只冰冷的眼,盯着南城的方向。
他摸了摸兜里的镇魂令,令牌的青光微微发烫,魂籍里的七童魂名字还是灰的,却像在轻轻颤,像在哭着求救。
三天后,月圆夜。
他必须在那之前找到七童魂,找到师父,阻止陈玄开洞。
林风加快脚步往证物室走,老周跟在后面,手里拎着工具箱:“林队,那蛇鳞手链的机关可能不止放厉魂,说不定还有别的用……”
“嗯。”林风点头,心里却乱得像团麻——师父变成活傀儡,七童魂被锁在洞底,陈玄布下阴尸阵……这一仗,比他想象的还要难打。
证物室的灯亮着,蛇鳞手链放在显微镜下,鳞片的纹路在光里泛着淡青的光。林风凑过去看——每片鳞上都刻着个极小的“陈”字,和开洞符牌上的咒文一模一样。
“这手链是开洞符牌的‘钥匙’之一。”老周指着鳞片,“捏着对应的鳞片转,能启动符牌的机关。陈玄给蛇哥这个,不光是让他养厉魂,还是在利用他保管钥匙。”
林风拿起手链,指尖碰着鳞片上的“陈”字——冰凉的触感像块冻透的玉,突然想起蛇哥说的“活傀儡”,想起师父的玉扳指,心里的痛像潮水似的涌上来。
“老周,你留在证物室,再仔细查查这手链和鞋带,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林风把手链放回证物袋,“我去趟孤儿院旧址,踩踩点。”
“小心点。”老周叮嘱道,“陈玄既然敢送信,肯定在洞旁设了陷阱。”
林风点头,往门外走。走廊的窗外,月光已经爬上来了,照在地上,像铺了层霜。他摸了摸兜里的《阴阳度魂录》,书页的缺角处好像也在发烫,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走到警局门口时,张海峰追了出来,往他手里塞了个手电筒:“带好这个,孤儿院那边阴气重,强光能驱邪。”他顿了顿,往孤儿院的方向看了眼,“我让老郑带几个人在那边外围守着,有情况随时报。”
“谢了。”林风接过手电筒,转身往警车走。
警车发动时,林风往孤儿院的方向看——那边的阴气比傍晚更浓了,像块浸了墨的云,压在城郊的上空,月光都透不过去。
他知道,接下来的三天,会是他当刑警以来最难熬的三天。但他不能退——七童魂在等他,师父可能也在等他,南城的人更在等他。
林风握紧方向盘,踩下油门,警车像支离弦的箭,往孤儿院旧址的方向驶去。窗外的树影往后退,像无数只伸出的手,在夜色里晃。
他摸了摸兜里的镇魂令,令牌的青光隔着布料暖乎乎的,像有团小火,在这冰冷的夜里,烧得格外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