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案子结了再说。”张海峰打断他,翻卷宗的手顿了顿,“当年的法医现在在城郊开诊所,你要是想知道,结案后可以去问问他。”
林风点头,没再追问。他知道张海峰是故意的——有些事不能在办公室说。
“我先去做笔录。”林风拿起李三的供词,往审讯室走。
刚走到门口,就见小王慌慌张张跑过来:“林哥!李三在审讯室里抽风了!说胡话!”
林风心里一紧,赶紧往审讯室跑——赵武和阿杰也跟在后面,手里都捏着家伙。
审讯室里,李三被铐在椅子上,头歪着,眼睛翻白,嘴里“嗬嗬”响,像有东西卡着喉咙。他手腕上的蛇鳞疤突然红了,红得像出血,还往出渗黑气。
“是黑鸦!”林风一眼就认出——黑气里裹着个细小的蛇影,正往李三的魂体里钻,“他想灭口!”
“让开!”赵武举刀就往黑气劈,金光闪过,蛇影“吱”地叫了声,缩了缩,却没散。
“用安魂香!”小翠往李三头顶撒了把香灰,香灰落在黑气上,“滋啦”冒白烟,“头儿,他魂体快被勾走了!”
林风摸出镇魂令,往李三额头按:“阴司镇魂,邪祟退散!”
青铜令牌的青光裹住李三,蛇影在青光里挣扎,慢慢化成缕黑烟,从门缝飘了出去。李三猛地咳嗽起来,吐了口黑痰,眼神清明了些。
“谢、谢谢警官……”李三喘着气,脸白得像纸,“黑鸦要杀我……他说我知道太多了……”
“蛇哥的据点里有多少人?”林风蹲在他面前,“有没有小孩?”
“没、没小孩。”李三摇头,“就五个手下,都戴蛇鳞手链,据点里堆着好多锁魂香,还有个大铁箱,锁着的,不知道里面装啥……”
大铁箱!林风想起破庙后埋的铁箱子——难道据点里也有?
“铁箱里有哭声吗?”他追问。
李三愣了下,点头:“有!半夜能听见,像小孩哭,蛇哥不让看,说谁看谁死……”
林风心里更沉了——肯定是被陈玄抓的小鬼魂,说不定就有十年前的七童魂。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李三抓着林风的胳膊,“警官,你救救我!黑鸦不会放过我的!”
“你配合调查,我们会保护你。”林风站起身,往门口走,“赵武,你在这儿守着,别让邪祟再靠近他。”
“知道了。”赵武往椅子上一坐,刀往腿上一放,眼睛盯着李三,跟盯贼似的。
林风走出审讯室,刚关上门,就见张海峰站在走廊尽头,手里还捏着那个搪瓷缸。
“他没事吧?”张海峰问。
“没事了。”林风走过去,“黑鸦想灭口,被我们拦住了。”
张海峰点点头,往楼梯口走:“去天台说。”
天台上风大,吹得人眼睛发涩。张海峰靠在栏杆上,从兜里摸出烟,递了根给林风:“十年前的火灾,七个孩子都是孤儿,最大的十岁,最小的才五岁。”
他点烟时,火光映着他鬓角的白发:“火灾后没找到魂体,当时的法医说,现场阴气太重,魂体被人用邪术勾走了。我查了半年,没查到线索,后来就被调去刑侦队了。”
“您早就怀疑陈玄了?”林风问。
“嗯。”张海峰吐了口烟圈,“他是火灾前半个月来孤儿院的,说要当义工,火灾后就失踪了。我查过他,他不是普通人,是养鬼人,专门抓童魂炼阵。”
林风想起书里的“七魂祭阵”,心里一紧:“他要开阴阳洞?”
张海峰猛地转头看他,眼里闪过点惊讶:“你知道阴阳洞?”
“书里看到的。”林风含糊道。
张海峰没追问,只是叹了口气:“阴阳洞开了,阴界的邪祟能直接进阳间,南城就完了。”他掐灭烟头,“蛇哥的据点明天一早端,你跟我去。”
“嗯。”林风应着,往楼下看——警局门口的路灯亮着,灯下飘着片黑羽毛,和破庙门口的一样,落地后就没了影。
他知道黑鸦还在盯着,陈玄也在盯着。但这次他没慌——手里有镇魂令,身边有五阴兵,还有张海峰这个“半知情”的队长。
“走吧。”张海峰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还有硬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