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寂高烧七日,从出了山之后,便吃什么吐什么,什么药都喂不进去。
祝隐年便寸步不离地守着萧寂,喝不进去的药,便嘴对嘴硬灌。
上马车抱着,下马车还抱着,进了客栈便在床上抱着。
每隔一日,便打了热水亲手给萧寂擦身子。
萧寂的神识一直清醒着,却无法操控自已的身体。
前三天的时候,甚至祝隐年一离开他,他便会觉得有东西来抢他的躯壳,试图将他的神识挤出去。
好在,每当这种时刻,祝隐年就会及时将他抱回怀里,而那些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邪祟也只能继续等待着。
直到七日后,祝隐年再一次嘴对着嘴给萧寂喂药时,萧寂才逐渐拿回了身体的掌控权。
在祝隐年渡过了那一口苦涩的药液后,动了动舌尖,轻轻吻住了祝隐年。
祝隐年如今二十有一,虽说未来日子还长,但有两道坎,是他用尽一生也无法淡忘的。
一道,在萧寂五岁那年的除夕前。
一道,便是在三个月之前的满月门。
祝无欲在殷枳魂飞魄散那日,便遭到了邪祟的反噬。
在天境宫众目睽睽之下做了一连串诡异举动,最后自已撞柱身亡。
祝家两口子一回到天境宫,便对祝宫主的大哥发了难,派人将其围剿,亲手剁了祝无为和他大哥的人头。
许愿被送回了祝隐年那位小姑家。
祝浔留了下来。
而祝宫主对待祝家大哥的态度,也给了其他几位兄弟姐妹警示,那边是莫要打天境宫中人的主意,包括萧寂。
祝隐年这段时间无心家中事物,万事提不起兴趣,精神都跟着有些萎靡了,只有看着萧寂日渐康复,心境才跟着逐渐平和。
他食言了,到底还是让萧寂犯了险。
“我已经好了,你不必这般时时刻刻守着我,我不会丢的。”
萧寂坐在窗边看书时,祝隐年便一动不动地坐在他面前盯着自已。
似乎一眼看不住,萧寂就会突然消失不见。
祝隐年再也不敢说,以后必定不会让萧寂犯险的话了。
他觉得有些事,心里做好决定,努力实施便罢了,说出口,似乎格外容易出变故。
他拒绝:“那不行,我一眼看不住,你再吐出那么一大口血来,我会吓死。”
这件事,几乎成了祝隐年的梦魇。
几乎日日提,一日好几次。
萧寂:“我吃不下饭了。”
祝隐年:“不行,你得多吃点,你身子骨不好,会吐血。”
萧寂:“我想出去走走。”
祝隐年:“我带你去,不能走太多,累着了会吐血。”
萧寂:“今日天好,我陪你练剑。”
祝隐年:“今日冷的要死,你多穿些,冻着了会吐血。”
萧寂:“……”
在祝隐年一句会吐血反复说了十万八千次后,萧寂终于是忍不住了,一把将祝隐年按在软榻上吻了上去。
祝隐年刚想推开他,就被萧寂重新堵住了嘴,掐着他的喉咙,在他唇上抽空道:
“闭嘴,否则我便吐你嘴里。”
祝隐年只能老老实实闭了嘴。
许久,又小心翼翼开口问萧寂:
“我能张嘴吗?我舌头有点没处放。”
萧寂这才许了他张口。
唇舌纠缠间,衣衫尽数滑落。
祝隐年总担心着萧寂的身体,不敢肆意妄动。
而这一个不敢,就被萧寂抢占了先机。
他刚想反抗,萧寂就居高临下握着他的脚踝淡淡道:
“我会吐血。”
祝隐年便立刻屈服,任由萧寂在他身上为非作歹。
只是这事儿,到底是体力活。
祝隐年起初有苦难言,不敢说,生怕萧寂脾气上来会吐血,到了后来,又怕萧寂累坏了也会吐血。
只能掌握了主动权,尽量不让萧寂太过操劳。
两人到底是在祝隐年去提亲前,便走到了最后一步。
而祝隐年也是个食髓知味的,有了第一回,便开始破罐子破摔,一到了夜里就抱着萧寂不撒手。
两人之间的变化,到底是没逃过祝夫人的法眼。
“说说吧,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祝夫人在某日夜里,祝隐年正拉扯着萧寂将人往怀里抱时,悄悄推门而入,双臂抱胸,看着两人。
祝隐年吓了一跳:
“娘!您何时学得这般冒昧了?这是我的屋子,您进来好歹敲敲门。”
祝夫人看着祝隐年的手还放在,萧寂腰间,干笑一声:
“早就发现你俩小子不对劲了,我若是敲了门,你能让我抓住现形吗?”
萧寂在祝隐年爪子上拍了一巴掌,示意他先放开自已。
祝隐年这才收回了手,对祝夫人道:
“也不是,这事本该早些与您和爹说的,我不是故意瞒着,就是想再等等。”
祝夫人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