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日太医给萧寂开方子时,祁隐年就蹲在司礼监的房顶上。
萧寂体内余毒未清,喜寒之事,祁隐年一清二楚。
早先萧寂卧房里从不烧地龙一事,祁隐年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说句糙话,跟萧寂亲密接触时,祁隐年几次都觉得自已屁股都快冻僵了。
他这种问萧寂冷不冷的话,根本就是屁话。
萧寂坦言:“不冷。”
祁隐年道:“司礼监干燥,冷得不明显,你感觉不到也正常,但你看看这河面,前几日下雪留下的冰层尚且未全消融,水面之上,风一吹都渗骨头,哪有不冷的?喜寒也不是这么个喜法。”
萧寂面无表情看着他:“我没觉得冷。”
祁隐年不干:“你冷,你觉得冷了。”
萧寂:“那好吧。”
祁隐年这才满意,开始盯着萧寂看。
萧寂没反应。
半晌,祁隐年嘿了一声:“冷还愣在那儿作甚,过来,我抱抱。”
萧寂哑然。
他看着祁隐年身后的炭盆,还有祁隐年身上那件厚实的大氅,略有些犹豫。
但祁隐年不给他犹豫的机会,见他不主动,便自已起身挤到萧寂身边,伸手将人搂进怀里:
“先前钓着我的时候又脱衣服又沐浴的,眼下倒是又扭捏起来了,你一向如此吗?”
萧寂在面对这种情况时,通常都很难为自已辩解。
只能由着祁隐年上下嘴皮子一碰想说什么说什么,歪头靠在祁隐年肩上:
“吃你的饭。”
祁隐年以前只觉得萧寂是蛇蝎,脆弱美艳的皮囊之下是早已腐朽而歹毒的内里,什么丧尽天良的事都能干得出来。
但现在,祁隐年只觉得萧寂靠在他肩上让他赶紧吃饭的模样乖巧可爱的很。
只是不知道这样娇滴滴的人儿,如何会想着非要在那床笫之事上,硬要跟他争个高低。
祁隐年琢磨着,脑子里就又浮现出上一次和萧寂在司礼监那点事儿。
“我不吃这些。”祁隐年的手在萧寂腰间捏了捏,
萧寂像是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殿下想吃什么,我派人去买。”
祁隐年也不知道萧寂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偏过头去便吻住萧寂,手也开始不老实地往萧寂衣襟里钻。
自打上次司礼监一别,两人虽也有过交集,但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再没寻到机会这般亲密接触,隐年本就是个粘人的性子,会想萧寂也是再正常不过。
萧寂为了回应他,便也适当地做出回应,伸手去摸祁隐年的苹果。
祁隐年却顿时打了个激灵,一把拍开萧寂的手,改了口风:
“出门在外,你就不能矜持些吗。”
萧寂无言,收回自已的手,倚在画舫壁上,不再与祁隐年说话,只专心看着外面。
萧寂不肯妥协这件事,在祁隐年心里总是个结。
怕一会儿正事还没办妥,自已这边跟萧寂亲热着亲热着又打起来,便也不再吭声,执筷,吃起桌上的饭菜来。
没多久,萧寂的目光便锁定在了远处岸边一道匆匆赶来的身影上,对祁隐年道:
“人来了。”
祁隐年一听,立刻停筷,朝窗外看去。
此处离那秦香楼还有一段距离,虽然能看得清秦香楼全貌,却看不清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祁隐年舔了舔唇角,对萧寂发出邀请:
“敢不敢,再近点儿?”
萧寂一听他语气看他神情,便明白他心中所想,点了下头,从怀里,掏出了两块早已准备好的面纱:
“以防万一。”
两人一拍即合,出了画舫。
此时街上人多,祁隐年过去从不来这烟花柳巷之地寻欢作乐,对这一片的地形更是陌生。
跟着萧寂低着头穿过人流,走进了秦香楼侧门处的一条小巷。
萧寂脚尖轻点墙面借力一跃,便悄无声息地上了秦香楼的屋顶。
祁隐年还是第一次见识萧寂的身法,心下暗叹,不愧传言总说司礼监萧督主武力高强,单是这身法,便轻如鸿羽,让人捉摸不透。
祁隐年不甘示弱地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萧寂在房顶上转悠了一圈,锁定好位置,弯腰,轻轻挪开了脚下的瓦片,低头看了看,对祁隐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两人蹲在房顶上,戴好面纱,额头相抵,朝下看去。
絮娘衣衫半解,正坐在太子怀里,喂他喝酒。
太子早已有了太子妃,除此之外,东宫还有两位侧妃一位良人。
色是英雄冢。
他明面上再怎么正经,也是正常男子,难免有贪恋温柔乡的时候。
更何况絮娘足够漂亮,身娇体软,举手投足的风韵与那些个大家闺秀截然不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娇媚。
原本,太子是想今日便将絮娘接出去的。
但秦香楼赎人不收银票,只收现银。
朝廷发放的俸禄银两之上是有官印的。
絮娘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