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风平安浑身发凉,猛地一抖身子,黑色兜帽长袍被瞬间甩脱,同时身形再次向前蹿出数丈,与长袍拉开距离后,猛然转身。
可下一瞬,他的瞳孔骤然紧缩——那被甩脱的兜帽长袍竟然没有落地,而是诡异地悬浮在半空,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态,仿佛无形中有个人还穿着它,静静立在原地。
“见了鬼了!”风平安使劲眨了眨眼,手心冒出冷汗。鬼他不是没见过,重生前的慕容婉儿,还有鬼幽等鬼族……他和他们打交道的次数不少,可眼前这未知的存在,让他心里发毛。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一旦摸不清对方底细,自己只会处处被动。
风平安眉头紧锁,缓缓向前迈了一步,沉声道:“阁下是谁?何必装神弄鬼?”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对面的黑袍竟也向前飘了一步,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声音响起,连语气里的警惕都分毫不差:“阁下是谁?何必装神弄鬼?”
风平安一愣,随即试探着问:“你为什么要穿我的衣袍?”
“你为什么要穿我的衣袍?”黑袍立刻回应,声音、语调、甚至尾音的停顿都丝毫不差。
“卧槽!”
“卧槽!”
“你有病吧?”
“你有病吧?”
“我有病,你能治吗?”
“我有病,你能治吗?”
……
风平安彻底懵了,无论他说什么,对方都像回声般原样奉还,连他骂人的语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他盯着那悬浮的黑袍,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唉,走了这么久,有些困了,脱衣服睡觉。”他故意拉长语调,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脱掉紧身上衣,露出晶莹匀称的肌肤。
他将上衣平整地铺在地上,顺势躺了下去,微微眯起眼睛,余光却紧紧盯着对面的黑袍。
“唉,走了这么久,有些困了,脱衣服睡觉。”黑袍传来同样的话语,那悬浮的长袍竟然诡异地缓缓平铺在地上。
紧接着,一只拇指大小、躯体表面流转着丝丝暗紫色光晕的雪白虫子,慢悠悠地爬到长袍边缘,学着风平安的模样,将小小的圆脑袋往“衣铺”上一搁,像模像样地“躺”了下来,莹润的身子还轻轻晃了晃,与风平安的动作如出一辙。
虫子?一只貌似蚕宝宝的虫子?
风平安的眼中满是错愕与震惊。这东西什么时候钻进自己兜帽里的?若它刚才趁机暗算,以自己毫无防备的状态,恐怕……他越想越后怕,猛地打了个寒颤,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滑稽的是,他这边刚打完寒颤,那只雪白的蚕宝宝也跟着浑身抖了抖,圆滚滚的身子左右摇晃,模样憨态可掬。
可风平安半点也笑不出来,反而愈发警惕。
这可是葬仙渊,能在这里存活的东西,哪有简单的?这蚕宝宝看着无害,却能撑起长袍模仿人的姿态,甚至连言行都能惟妙惟肖地复刻,实在诡异得离谱。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要跟着自己?……
风平安心中顿时生出无数个疑问,这葬仙渊竟比他想象的还要诡异离奇。
他心思急转,紧紧盯着那只雪白的蚕宝宝,但他没有贸然出手。一是因为这只蚕宝宝好像对他并无恶意,二是因为在这个危机四伏的秘地之中,越是看似无害的东西,往往越是藏着致命的玄机。
“呼,呼……”,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破风声,伴随着低沉的喘息,像是有人在仓皇逃窜。
风平安眼神一凛,瞬间消失在原地,将自己隐在一块巨大的黑石之后,只留余光盯着那只蚕宝宝和破空声传来的方向。
破空声越来越近,很快,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修士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他发髻散乱,嘴角挂着血迹,后背的长袍被撕开一道大口子,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处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显然是中了剧毒。
那修士一眼瞥见空地上“躺”着的玄色长袍和雪白蚕虫子,瞳孔骤然一缩,脚步猛地顿住,脸上露出惊疑的神色。
可还没等他多想,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嘶鸣,一道黑影如闪电般窜出,直扑他的后心,竟是一只半人高的黑色巨蝎,蝎尾高高翘起,毒刺上挂着晶莹的毒液,滴落在地上,瞬间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中年修士惊呼着转身,仓促间祭出一面青铜小盾。
“当”的一声脆响,蝎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