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婉儿闻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双手拇指不安地抠动着。
过了好半晌，她这才缓缓出声说道：“云峰，我当时......退缩了。”
沐云峰闻言看向对方。
“我明明想为师父报仇想得不得了，但是却在见到清玄师妹后......退缩了。”
“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这个人，还真是差劲呢。”
“自私地想要报仇，又自私地阻止别人报仇，明明都已经做出了决定，临了却又犹犹豫豫，拖拖拉拉。”
“抱着这样不成熟的心情，还谈什么为师父报仇？”
“到头来，我什么都没做到，没能替师父报仇，也没能救下清玄师妹。”
南宫婉儿颤抖地咬着下唇，一滴晶莹轻轻滴落在了手上。
沐云峰缓缓收回目光，看向远处。
“又不是神仙，你真当自己能救下所有人吗？”
“有些时候，人就算是粉身碎骨，也总会有伸手触及不到的人。”
“但那又怎么样呢？你就是你呀。”
南宫婉儿闻言，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过来。
正巧这时，沐云峰也重新对上了她的目光，轻轻笑道：“不只是虚若道长，你将观内的所有人都当做了家人。”
“就像曾经，明明答应了和我一起离开，却在最后还是做出了更为重要的选择。”
“单纯、善良还有那不彻底的决心，这就是我认识的你呀。”
“难道因为一点小事，你就想要去否定自己了？”
南宫婉儿略微有些诧异。
她以为沐云峰会教育她，告诉她该如何去改变自己。
但却没想到，对方什么都没有说。
“云峰......”
沐云峰淡淡一笑，抬头看向天空。
“人无完人，是人就都有做错事的时候，都有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
“到了那个时候，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了。”
“即使它客观来讲是错了，但对你来说，也不是错。”
说着，他突然伸手拍了拍南宫婉儿的脑袋，柔声笑道：“放心好了，婉儿，你并不差劲。”
“你只是，太善良了而已。”
南宫婉儿闻言，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轻轻地将脑袋抵在了沐云峰的胸膛。
“云峰，谢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