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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长安侧头看他,眸光深邃,像是看透了他所有的心思。
“嗯。”他低应一声,抬手将他额前被海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等你玩够了。”
黑瞎子一愣,随即笑出声:“好,玩够了,就去玩玩人?”
“嗯。”齐长安点头,眸底闪过一丝促狭,“行。”
“你!”黑瞎子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作势要打,却被他轻易捉住手腕,反手按在温热的沙滩上。
两人的影子在初升的阳光下交叠,像一幅永不褪色的剪影。
“不过,”齐长安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气息灼热,“墨脱的雪,该化了。”
黑瞎子心头一跳,灰金色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你……想回去?”
“嗯。”齐长安直起身,将他从沙滩上拉起,“祭奠阿妈。”
黑瞎子没再说话,只是握紧了他的手。
他知道,齐长安口中的“阿妈”,是那位在雪域高原为他付出生命的白玛。
那里有齐长安的根,也有他无法割舍的过去。
海边的日子如梦似幻,半个月一晃而过。他们收拾后却并未直接回京。
草原的秋风已带着凉意,金黄的草浪翻滚到天边。
黑瞎子牵着马,站在两座简朴的石碑前,那是他父母长眠之地。
“额吉,阿布,”他蹲下身,将一束格桑花放在碑前,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沉睡的人,“我来看你们了。我找到人了,就那个总不说话的哑巴。”
他侧头,看向身后的齐长安,笑意温柔,“他挺好的,会做饭,会打架,就是话少。你们放心,他……很爱我。”
齐长安站在他身后,没说话,只是将一件厚实的羊皮袄披在了他肩上。
祭奠完父母,他们便一路向南,再次踏入墨脱那片被群山环抱的秘境。
喇嘛庙依旧宁静,经幡在风中猎猎作响。
白玛生前居住的小屋被妥善保留,他们住了进去。
夜深人静,屋里支着小铜锅,牛油在锅底融化,咕嘟咕嘟冒着泡。
黑瞎子裹着毯子,眼巴巴地看着锅里的肉片变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