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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泛白,两道身影在荒郊野岭飞奔。
徐福本想着回一趟少商城看看,又怕给李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便老老实实地绕过去,朝西南行进。
一路上,二人风餐露宿,尽量少与人接触,遇泉则饮,遇林而歇,一路上采摘打猎,路过村镇时则是趁夜去偷些干粮果蔬,当然也会留下些银钱。
这一走便是半个多月,好在有人做伴,也不会格外无聊。
徐福这一路收获颇丰,二人都是走的野路,少有行人,徐福便可以肆意施展风术法,最常做的事便是与黑羽箭一边走着一边较量切磋,在风术法上的造诣日渐深厚。
黑羽箭一路上言听计从,像个从小长在家,没怎么出过门的女娃,凡事皆由徐福做主,只是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欢快绝不是装出来的,经常看得徐福一愣一愣的,若不是包袱里那把灵弓还在,徐福还当是换了一个人。
“前面就是我家了。”黑羽箭指着远处一个小村庄高声叫道,言语中满是喜悦和期待。
“看来还能赶上晚饭。”徐福看了眼天色,也是十分欣喜,成天风餐露宿的,即便是他也觉得有些吃不消了,他此时太想吃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了。
二人疾行了一阵,离小村还有数百丈远,就听到一阵哭喊声。二人对视一眼,皆是眉心一皱,脚下又加快了许多。
“大王,我们村真的没草药了,你就放过我的孩子吧!”
二人远远就听到一个妇人撕心裂肺地哭嚎着。
“放屁!要是拿不出来,老子今天就宰了他!”只见一个高瘦的男子握着一把长剑,脚下踩着一个半大的孩童,恶狠狠地骂道。
虽然还有百余丈,但徐福已能看清那边的情形,气愤于那男子的嚣张气焰之余,不由的对那个孩童啧啧称奇。这孩子看上去也就七八岁的年纪,如此情形下,竟然咬着牙没哭出声,眼珠尽力往上瞟,像是在尽力看清踩踏着他的那个人。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男子手中长剑举起,作势就要劈下。
徐福暗叫不好,此时相距尚远,就算是施展风刀已经来不及了,而黑羽箭的弓也还在包袱里没拿出来。
本以为会血溅当场,却听那持剑男子突然一声惨叫,捂着自己的右腿坐倒在地。
徐福眼中一亮,他在远处看得清楚,救这个孩子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这孩子不知什么时候藏在手中一根树枝,树枝顶端有银光闪过,应该是绑着一根绣花针,在这危急关头,这孩子正是用这小小的绣花针刺进持剑男子的小腿,得以脱困。
徐福看着这孩子狼狈地爬起来,顾不上拍去身上的灰尘,双手握着那根绑着细针的树枝,死死地盯着持剑男子,眼神凌厉,如同一只小小的野兽,坚定地守护着自己的地盘。
小孩儿大口地喘着粗气,颤抖的双手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即便如此,他仍旧守在娘亲身上前,始终未退一步。
“初一!初一!”
那个妇人回过神儿来,立马从身后扑了过来,一边叫着,一边搂住小孩儿,泣不成声。
“小兔崽子,看我非把你的狗爪子剁下来!”那持剑男子缓过来,怒火中烧,大声骂道。说罢,一瘸一拐的上前,一剑劈向这对母子。
眼看这对母子就要血溅当场,突然刮起一阵强风,裹挟着许多沙土一下子弥漫开来,迷得眼睛都睁不开。
等那对母子再睁开眼时,那持剑男子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剑也掉在一边,不知道为何晕了过去的。
“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那妇人嘴里念叨着,就要拉着那个名为初一的孩子往家跑。
“罗婶。”
黑羽箭的一声轻唤叫住那妇人。
那妇人听到黑羽箭的声音,身子微微一颤,缓缓转过身,手却依旧紧紧地抓着那孩子。
“你是……小羽?”那妇人泪眼婆娑地问道。
“是我,这是怎么了?”黑羽箭忙上前问道。
“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前一阵子来了一伙贼人抓壮丁,把你罗叔抓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今天又来了一个要草药的,不给就要杀人……”被黑羽箭称作罗婶的妇人说到此处,又哭了起来。
“那我师父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