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方能兴旺。”
姥爷望著窗外,眼神仿佛穿透了院中那方天地,飘向了遥远的过往。
字句从他唇间缓缓溢出,带著对某种理想格局的追忆,尾音里藏著淡淡的悵惘,像是在喟嘆著一份未能实现的愿景。
“可惜…… 兄弟终究隔了心墙。”
陈军轻声接话,
“说起来,我倒对这位素未谋面的二姥爷很是好奇!”
他望著姥爷,脸上漾著几分兴味。
看著外孙眼中跃动的笑意,老人那双卸下了层层遮掩的眼睛,愈发显得清亮。
“哈哈,晚上就能见著了!说实话,我也盼著呢!”
“那姥爷到时候可得多喝几杯,我也正好长长世面。”
“好!不过我现在就想喝上几杯,等不及了!走!”
“好,我陪姥爷。”
老人说著便大步向外走去,右手重重拍在陈军肩上。
“不是你陪著我,是我这把老骨头托著你。”
陈军笑著应道:
“那有姥爷这话,我这底气可就更足了。”
“老头子…… 你!”
一掀门帘,正往桌上端菜的姥姥抬眼便撞见自家男人脸上的神情,手里的瓷盘晃了晃险些没端稳。
那双昏的老眼里先是闪过惊讶,隨即有细碎的泪光在眼底打转。
这股子挺直腰杆的意气,像极了年轻时在煤油灯下跟她讲天下事的模样,鬢角的白髮仿佛都被这股劲儿染得淡了几分。
“哈哈,老婆子!赶紧上菜,今天咱都多喝几杯,小云也一样!我心里痛快!”
姥爷扬声笑著,眼角的皱纹里都淌著畅快,连带著白的眉毛都扬得高高的。
“要得!我这就去拿酒!”
姥姥用围裙边角飞快擦了擦手,脚步竟比往常轻快了半截,像是被这股子热乎劲儿托著似的。
转身要进厨房时,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目光在姥爷身上落定 ,就这一眼,恍惚间竟看呆了。
眼前这张被岁月刻满沟壑的脸,仿佛被笑声熨平了褶皱,那挺直的腰杆、发亮的眼神,分明就是当年那个跟她朗声说笑的年轻后生。
那会儿他眼里有光,说话带劲,走路都带著风,哪像后来被心事压得沉默寡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