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眼神里总会藏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或是后怕,或是亢奋。
可陈军没有,他的微笑里没有半点阴霾,动作从容得像在自家院子里散步,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丝杀气,连那杆刚响过不久的骑枪,在他肩上都显得温顺无害。
骑枪的大小似乎正隱藏了那是把杀人武器的锋芒。
少年的肩头上还扒著一只憨態可掬的黄鼠狼,此时正转著一双乌黑的眼睛滴溜溜的看著他们。
这种无害,却让赵刚后背的凉意更甚。
能把何红伟逼到那种境地,能在这林子里从容进退,绝不可能是个简单角色。
可眼前的少年,偏生笑得像个不諳世事的学生,温和得让人挑不出半分错处。
这种极致的反差,比任何外露的锋芒都更让人胆寒,就像藏在里的针,你只看见柔软,却不知何时会被刺得鲜血淋漓。
赵刚喉结重重滚了一下,强行按捺住心头的翻涌,指尖在枪托上掐出浅浅的印子,声音儘量维持著军人的沉稳:
“你是”
陈军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像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连眼角的纹路都透著温和。
他抬手理了理衣襟,动作自然得像是在抚平寻常的褶皱,指尖划过布料时带著一种近乎优雅的从容:
“我叫陈军,专门为他而来!”
说著,他侧过头,目光落在地上如烂泥般瘫著的何红伟身上。
那笑容依旧掛在脸上,暖得像刚晒过太阳的被,可语气里却听不出半分情绪,冷得像淬了冰的钢,
“相信你们也得到通知了吧幸不辱命。”
阳光穿过枝椏,在他带笑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点,明明是暖融融的色调,赵刚却莫名觉得,这林间的温度像是骤降了好几度,连晨露都透著刺骨的寒意。
他重重一点头,后颈的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这小子,绝对不能惹!
